秦酬从嘴里拉出棒棒糖,故意嘬出声音,伸到沈桃面前。
“小姑娘,吃糖。”
“恶心!”
沈桃又偏过脸去,被他再次把脸掰了回来,欺身重重吻在唇上。
桃子独有的甜香蔓延开来,想到大男人吃这种水果棒棒糖,沈桃笑场,被他气恼地松开,瞪了一眼,恶狠狠地把糖塞进了她口中。
“东西打包好没有?我去帮你搬。”
沈桃腮帮子鼓鼓的,含混地说:“我自己搬吧,姐在哭呢,你别去。”
“她情绪不稳定,我不放心你,陪你一起。”秦酬说着牵起她的手。
沈桃乖乖给他牵了一会儿,进屋后就挣开了,因为怕沈橘又疑心她秀优越感。
她自己拖拉杆箱,指挥秦酬搬红白蓝编织袋。
土味袋子到了他的手里,像LV的限量款蛇皮袋,拎着有一种能上T台走秀的架势。
等他走出去,沈桃对沈橘说:“姐,我有几件衣服穿不下,是全新的,标签都还在,你别嫌弃,看看能不能利用。”
沈橘脑子里还是秦酬高大挺拔的身形,俊朗的面容,一听这话,不光不领情,还气得又哭起来。
“你当我要饭的吗?你这是施舍我吗?你拿走,我不要你的东西!我又不是没衣服穿,你买的尽是些破烂便宜货,我看不上!”
沈桃也气,闭了闭眼睛,深深呼吸缓和满肚子的燥火。
“姐,我自己打工赚钱之前,都是捡你穿剩下的衣服鞋子穿。就算长得跟你一样高了,外婆买来新衣服也是给你先穿。”
“就连发育的时候,我也是穿你淘汰的内衣,我,我还不是甘之如饴啊?为什么反过来,你就要多心呢?”
“因为我自卑!行了吗?!”沈橘歇斯底里的大叫,“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沈桃闭上嘴,不想再刺激她,把拉杆箱往外拖。
“振礼,你为什么不带我走?你小时候就应该带我走的……我也不用吃这么多年的苦了……”沈橘边哭边念叨。
沈桃大翻白眼。
现在她去依靠秦酬,她还惴惴不安的,一颗心七上八下,只觉得失去了自我,前途未卜。
而她这位姐姐竟然还想着要依靠一个十岁的男孩子……
她摇摇头,刚要跨出家门,身后凄哀的哭喊声追了上来。
“振礼!”
“哎,你干嘛?”沈桃堵住门,不让她出去。
一个妹妹已经够让她丢脸了,姐姐要是再这样出丑,那她在秦酬面前真是要抬不起头来了。
“姐,你冷静一点,我刚问过秦酬了,他说的和你说的不太一致。如果你误会了他,希望你别再多想了,如果他是两面三刀的人,那也不值得你多想。”
说来说去都是让她别惦记秦酬,沈橘怎么会听得进去?
“你胡说!我要见他,你让我见他!”
她太执拗,沈桃劝不住,这门再堵下去,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像阻碍牛郎织女相会的西王母,只好让到一旁。
沈橘一步跨出门,踩到门垫上,不知是脚一滑还是一绊,人扑倒下去。
“小心!”
沈桃条件反射去拉她,结果拉杆箱被带翻,倒在脚面上,她又往上一压,沈桃痛得倒吸一口凉气。
“啊呀!”
沈橘伏在拉杆箱上大叫,沈桃则闭住气,弓着身,死死抓着门框说不出话来。
秦酬跑过来,看看不停呼痛的沈橘,再看看被施了定身术一般的沈桃。
“怎么回事!”
“沈桃,你,你为什么推我啊……振礼,我摔伤了……”
秦酬做出选择,先抱起了沈橘。等把她放上车,再回来抱沈桃。
沈桃气不过,用力推开他,咔咔两下咬碎嘴里的糖,把棒棒丢进垃圾桶。
“你要是更关心我姐姐,就别再来招惹我了!一颗心偏来偏去,钟摆一样,玩儿催眠吗?”
“我送你们去医院,有话检查完再说。”
“我不去医院!我没这么金贵,磕着碰着就要去医院!”
秦酬皱眉不语,强抱起她,不顾她的挣扎反抗,把她塞进车副驾。
一路上沈桃看着窗外,心里又酸又痛,一句话也不跟秦酬说。
就算他是故意小题大做,带沈橘去验伤,撇清自己“推倒”她的干系,她也不打算原谅他。
秦酬除了打出一个电话,命人等在医院门口接应,全程也不发一言。
他绷着脸,展现出真正的车技,把车开得风驰电掣,一路上频繁变道超车,强硬加塞,闯起黄灯来也不含糊。
只用了来时一半的时间就到了医院。
他的手下已经候在门口,小伙子穿着棒球服,黑色牛仔裤,个子不高,瘦瘦的,看上去很精干。
“阿财,你带沈橘去做检查。”
秦酬吩咐完,把沈桃抱下车,跑去了急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