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挡着脸,失声哭了出来。
贺孟兰已看到她脖子上的点点红印,又看她衣衫完整,头发也没乱,不像遭了多大欺负的样子,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
她夸张地探头探脑看她,打趣道:“啊呀呀,真是天生丽质,怎么连哭鼻子都这么美呢?”
沈桃一咧嘴,像哭又像笑,一对梨涡说不出是纯情还是妖媚。
“究竟是怎么了?我们小桃花儿怎么淋雨了?”
沈伯年所交代的任务没有完成,他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来。沈桃不怕受责罚,只怕他对她的妈妈和外婆不利。
所以这件事只能烂在肚子里,绝不能吐露半个字。
于是她含糊其辞:“没怎么,就是他刚开始还好,后来突然不高兴了……”
“你们进展到了哪一步?”
沈桃脸红了红,搓着掌心,抿唇不答。
贺孟兰看出点意思,语气急切:“他问你名字了吗?留联系方式没有?”
沈桃摇头,“没有。”
贺孟兰不再多问,暗自想着心事,两道精致的柳叶眉紧锁着,表情有着显而易见的焦虑。
回到沈宅,贺孟兰让沈桃上楼,“你先换身衣服,我去和你爸说。”
沈桃感激地对她笑笑,去了临时给她住的客房,刚换上卫衣和长裤,就听到气势汹汹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门几乎是被撞开的,进来的正是她的父亲沈伯年。
他身量不高,但身材维持得不错,一张脸年轻时很是英俊潇洒,如今虽是快五十的年纪,但保养得宜,并不见老。
可此刻他的五官极度地扭曲,凶神恶煞一般,狰狞恐怖。
“没用的东西!服侍男人也不会!你还会干什么?!”
他一扬手,重重抽落一耳光。
沈桃被打得头偏向一边,黑发垂散在脸上,一时没了反应。
“你是不是故意的!啊?跟老子作对是不是?他妈的,你就是不想让老子好过?是不是!!”
他握了握刺痛的手,瞪着布满红血丝的双眼骂个不停。
“不给你点苦头尝尝你不知道厉害!”
“住手!”
贺孟兰冲进来拖住他再次扬起的手臂,大喊道:“够了!别再打了!”
“松手!我教育女儿关你什么事!”
沈伯年甩开她,一把抓住沈桃的头发,逼她抬起脸。可在对上她瞪大的眼睛时,被她眸中尖厉的怨毒惊了惊。
“你他妈还敢瞪老子!”他高高扬起手。
“你再敢打我一下试试。”
沈桃的声音不响,甚至因为沙哑的嗓音,肿起的面颊,听着有些含混,但语气异常决绝。
“我有什么不敢?!”
沈伯年虽是这样说,终究没有挥下巴掌。
贺孟兰瞅准时机把他的手臂拉了下来。
“好了好了,有话好好说,干什么动粗呢?打伤了她有什么好处?”
沈伯年恶声恶气,“留着她也没什么用处!拿一千万来,你把她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