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层冷汗,刚想解释,却见苏锦逸忽然将手中的折子重重搁于书桌上。
啪的一声轻响,在安静的书房内显得尤为清晰。
魏良心中揣揣,刚要出口的话又不由自主的咽了回去。
他常年在外带兵,并不怎么了解这位太子殿下。
都说太子殿下性子好,是个很好说话的人。
这几日相处下来,他也的确觉得其淡雅出尘,没有架子,所以在行事中多有轻慢,并未将其放在眼里。
可这一刻,他却忽然觉得,传言未必属实。
这位太子殿下,应是个深藏不露的角色。
他不知不觉就紧张起来。
对方提这些做什么,难不成是要秋后算账?
可谁不知道,这位太子殿下,在大军中只是挂了一个统帅的名,并无实权。
“顾国公,待会儿你派人将这封奏折呈给父皇。”苏锦逸忽然侧头向顾国公吩咐。
顾怿回道,“是,太子殿下。”
说罢,他上前将折子接了过来。
苏锦逸重新看向魏良,似笑非笑的解释,“关于此次的战事,本宫已详细在奏折中写明,父皇不日便会知道。”
停顿了一下,他仿佛想起什么,又淡笑补充,“哦,还有魏将军违抗军令,擅自行动之事,本宫也一并说明了,相信父皇一定会就此事,仔细责问二皇弟的。”
闻言,魏良彻底傻眼。
这次对大楚用兵,乃是二殿下一手促成。
原本军中从上到下都是二殿下的人,战事本没这么复杂。
可太子殿下不知怎么了,偏偏横插一脚,主动揽过了统帅一职,且处心积虑的阻止出兵,一耽搁便是半年之久。
不得已,二殿下便又派了他来,还增加了二十余万援军,力求一举攻下大楚。
他虽有实权,但按规定,还是要请示过名义上的统帅太子殿下,方可出兵。
可他寻思着太子殿下并不在边关,便仗着手下有兵,私自发动了对靖安堡的战事,原以为能立得大功,在二殿下面前争得脸面,却不想功亏一篑。
如今皇上若是问罪,二殿下必然不会保他,甚至还可能弃车保帅。
他是手持兵部指令,也得到了二殿下暗中的命令,可以随时发动对大楚的战争。
但这并不是他越过一军统帅,就私自用兵的理由。
尤其是听说这些年,皇上的性子愈发捉摸不透,明明前一秒还对你笑呵呵的,后一秒便能立即翻脸,让人将你大卸八块,丢出去喂狗。
所以,为今之计,他只能求太子殿下救命。
“太子殿下!”
想通一切,魏良立即跪下,语气比方才诚恳了不少,“末将愿戴罪立功,拿下青州城。”
攻下大楚不仅是二殿下的愿望,也是他高官厚禄的保证,所以,他不会放弃。
他要同宁知远在战场上,一较高下。
“哦?”
苏锦逸勾唇,“如何个戴罪立功法?”
他墨眸沉静幽深,看向魏良的时候隐隐有威严流露,“本宫总不能拿数十万将士的性命,来换取你的活命的机会。”
明明在很温和的说话,却让人不敢有丝毫轻视糊弄之心。
魏良胆怯,不敢同他对视,连忙大声回道,“末将愿立军令状,如若兵败,愿接受太子殿下任何处罚。
江夏占尽天时地利,他有把握,打赢这一仗。
“好!”
苏锦逸爽快答应,“既然魏将军执意如此,那本宫便给将军这个机会,我们以三日为限,三日后,如若你不能攻下青州城,本宫便按军法处置。”
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自己开口,总比他逼迫着上战场要好。
“三——三日?”
魏良脸色大变,结结巴巴道,“太子殿下,是——是不是少了点?”
青州那样的重镇,三日的功夫,他估计连城门都摸不到。
更何况还有数个堡城需要各个击破。
苏锦逸微笑,“怎么,魏将军连这点信心都没有?”
看来他还没被盲目自大冲昏头脑。
“不——不是。”
魏良想要解释,却不知该说什么。
军令状是他立下的,可三日的功夫,也太少了,他的计划根本没有机会施展。
最重要的是,太子殿下莫不是要用这件事,故意为难于他。
毕竟,他是二殿下的人,没少算计过眼前这位。
“这样吧!”
苏锦逸勾了勾唇角,仿佛猜到他的心思,“本宫也不为难你,十日之内,你若攻下青州,本宫便为你论功请赏,否则——”
他的面色瞬间严肃起来,不怒自威,“别怪本宫按军法行事。”
上位者特有的王者气息,此刻在他身上显露无疑。
魏良心里愈发紧张,哪里还敢讨价还价,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