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再次俏生生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他是震惊的。
这么远的地方,她是如何独自寻过来的?
想到可能出现的危险,他顿时有些后怕,连忙将她拉回石屋。
可他还没来得及训斥,她就将怀里的包裹递给他,笑着道,“苏哥哥,这里面是一些衣衫,还有吃的,我怕你住在这里不方便,就给你送来了。”
她的眼神依旧亮晶晶的,望着他的时候,闪着动人的光彩。
他心里的某一处,忽然有些坍塌的迹象。
从小到大,从未有人对他这么好过。
她是第一个。
宁舒依将包裹打开,拿出一件衣衫,向他比了比,然后开心的笑道,“刚好合适,看来尺寸没错。”
苏琒瞧着她手上针脚整齐的衣衫,忽而握住了她的手,漆黑的眸子紧紧锁着她,“你亲手做的?”
宁舒依猛不防被他握住手,立即想要抽出来,可他的力气很大,她试了几次没成功,便也由着他了。
见他问的认真,她愣愣点头,反应过来,连忙解释,“我家里有三位哥哥,我有时候——有时候也帮他们做衣衫,就顺便——顺便给你做了。”
她说话结结巴巴的,似乎有些紧张。
星辰般耀眼的眸子里,倒影着他清晰的影子。
单纯的小姑娘,将心思全部写在了脸上。
他如何瞧不出来?
“你喜欢我!”他看着她,一字一句开口。
不是问她,而是告诉她。
原以为她会害羞,会否认,可没想到,她只是红了红脸,就毫不犹豫的轻嗯了一声。
他从未见过如此坦率的小姑娘,忍不住笑了,“你喜欢我什么?”
她认识他才几天?
又见过他几面?
宁舒依脸上的温度又高了一些,小声回答,“你生得好看,人也好,”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对我也好。”
闻言,他脸上的笑意愈发深了,隐隐透着嘲讽。
他倏地一把将她拉到怀里,垂眸看着她,“你了解我吗?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她只是个被家里宠坏的小姑娘而已。
世事险恶,她什么都不知道。
都不了解他,就敢说喜欢他。
他的动作有些轻佻,宁舒依犹豫了一瞬,没阻止。
她摇摇头,末了又认真看他,“你可以告诉我,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的眼神太过清澈,不含任何杂质。
那是他最为向往的东西。
他原本要说的话,忽然没了勇气再说出来。
他不敢告诉她,他是江夏人,完成了任务,就要回去。
他也不敢告诉她,他家里,已有两房侧室,甚至已经有了两个儿子。
所以他什么都没说。
见他没开口,宁舒依眸中黯然一闪而过,轻声问他,“那你呢?”
她问的不是很明白。
可他听懂了。
她在问他,是不是也喜欢她。
他瞧着她,心情复杂。
这样明媚动人的小姑娘,他怎会不喜欢。
可他怕,怕给不了她承诺。
想了一会儿,他终究是舍不得,也不忍看她眼中的光亮黯淡下去,就扶着她的肩,正色开口,“一个月,如果你一个月后还喜欢我,那我就告诉你答案。”
他怕她只是喜欢他的容貌,了解他之后,就不会喜欢他了。
毕竟,连他的至亲,都讨厌着他。
一个月后,如果她的感情不变,那他就不会再放开她。
宁舒依看着他漆黑深邃的凤眸,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从那以后,她就经常来玉峰,有时候给他带衣服、带吃的,有时候什么也不带。
他的手下就藏在附近,其实什么都不缺。
可他还是喜欢她带给他的东西,尤其是她亲手为他缝制的衣袍。
看着他穿上她带来的衣衫,她总是笑得异常满足。
他在她身边安排了人,护送她来,然后每每又亲自送她回去,乐此不疲。
更多的时候,他会舞剑给她看,也会陪着她在玉峰上散步,给她摘野果,打野味,还会用轻功带着她飞上高树,俯瞰整个玉峰,看她吓得抱紧他的腰,他就忍不住轻笑出声。
她看向他的眼神,更加专注。
日子愈久,情愈深。
渐渐地,他也会在她面前给手下下命令,不再掩藏他的狠厉。
他心疼她跑这么远,索性将藏身之处换到了城内一处庄院。
以后便换成了他每日晚上,翻入宁国府高大的围墙去找她。
那时他才知道,宁国府的关系非常简单,她的父亲和母亲很疼爱她,三个哥哥对她也甚是宠爱,这才养成了她单纯明媚的性子。
她为他抚琴,陪他练剑,甚至同意让他进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