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些吗？”林琳笑笑，并不给谢洋留颜面，即便那是她的得意门生。
“好吧，是很难。”
谢洋一摊手靠在椅背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们不应该如此自信骄傲，要学会谦虚。”
林琳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
“自信是好事，你们也有资本骄傲，谦虚嘛，你们已经够谦虚了。”
六人齐齐抬头看向林琳，这一回就连陈灵婴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一开始她以为这场考试是因为委员会怀疑她使了不正当手段才拿了满分，后面六人齐齐参加考试，她又觉得这是在打探虚实测试他们真正的实力，可是现在……
“我的意思是，现在已经六点半了，从两点半到现在整整四个小时，你们花了四个小时在这份试卷上——”
林琳话音一转，脸上的笑意消失不见，
“除了被打击自信以外，什么也没有得到。”
陈灵婴一愣，黑色水性笔转圈的动作停住，在纸上画下一道黑线。
杨泽然瞳孔微缩，放在桌上的手缓缓收紧。
“时间对于你们来说同样是重要的东西。”林琳走下讲台，
“我相信你们都知道也都听过很多次，不会的题目不要死缠着不放要学会取舍，那为什么今天就忘记了呢？”
“是因为都不会吗？”
当然不是，试卷里的六道题虽然都是往届IMO的试题，可是IMO里面也是有相对简单的题目的。
六道题里面林琳特意放了两题相对的简单的，如果刚刚那四个小时全力攻克这两题，不会做不出来。
数学竞赛远远没有大众想象中那么简单，CMO中23分以上就可以拿到铜牌获得985院校的保送资格，满分听着辉煌，可又有几个人能拿到这样的分数呢?
大家都想成为那个天才，在经年累月旁人的恭维中一点一点迷失了自我，考过几次好的分数就以为只要自己认真努力就可以做出题目得到答案。
错了。
“现在很晚了，大家都去吃晚饭吧。”
林琳电脑盖上装进包里，往外走了几步又返回来看向陈灵婴，
“你跟我出来一趟。”
陈灵婴眸光微闪，视线扫过自己桌上的试卷和草稿纸，最后停在林琳手上的电脑包上。
“我看了你高一在三川一中考试的数学试卷，”
林琳向来有话直说，她也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不能开口的，
“你的字迹变了很多。”
陈灵婴一歪脑袋，而后恍然大悟般点点头，
“我高一入学前手受伤了，前半年写字都是用的辅助器，比较省力，有天考试考到一半辅助器坏了我就直接手写了。”
原主的手在高一入学前确实受了伤，她有腱鞘炎，平时也确实会佩戴辅助器。
只是，她带不带辅助器写出来的字都是一样的。
陈灵婴在班级里面是个透明人，老师同学，就算是她高一时候的同桌王文静也不会特意去观察她到底是怎么写字的，是不是每次考试都戴了辅助器。
她不怕林琳专门去问去查。
她的话八分真两分假，两分假中还只是模糊了重点语序。
就如同我看到了死者，但是我没有看到杀人凶手的脸。
只看这句话，你难道会想到凶手就是我吗？
“这样啊。”林琳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实在是陈灵婴这副躯体的脸庞太具有迷惑性。
一米六八的个子，在z省女生里面还算高挑，脸蛋却生的较为稚嫩，鼻头偏圆，瑞凤眼眼尾稍翘，饱满的唇却又中和了这一分凌厉。
加上年纪还小，看起来就没什么攻击性。
“很晚了快去吃饭吧，有什么事情就去楼下找我。”
陈灵婴点点头，目送林琳提着电脑包离开而后拐过一个拐角身影消失不见。
脸上笑意清浅，身后传来声音，
“小学妹，一起吃饭吗？”
“好啊。”
晚饭依旧是六人一起，吃过饭后回了宿舍，趁着石宛颐去洗澡的功夫陈灵婴打开柜子拿出小型半球状无人机侦查仪器，
“陈宜，去楼下。”
【好的，宿主。】
系统并没有不能窥探他人隐私的意识，陈灵婴倒是有，不过她既然拿出来这个东西就是为了使用。
侦查仪从阳台窗户离开直降三米，刚好落在一扇窗户外面。
那里刚好是林琳所在的房间。
她正喝着茶看着电脑，电脑页面上是一份数学试卷，最上方写着杨泽然的名字。
原来是这样。
特意找关系调来了他们以往的数学试卷，是为了更好的了解省队的六个学生，却阴差阳错发现了陈灵婴字迹前后对不上的事情。
林琳是个好老师。
陈灵婴将侦查仪收回，拿着纸擦了擦上面的指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