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苏苏幽幽地说着,双手轻巧地摆弄了两三下,那盒子就“咔哒”一声打开了。
紧接着她突然面露疑惑,“咦,这里有好多封信。”
好多熟悉的信。
凤云璋居然没把这些罪证处理掉,该说他蠢呢,还是心大?
可是其他人并没有见过这些密信,惊讶于盛苏苏的才智的同时,感到更加好奇。
而皇帝则接过盛苏苏递来的一沓信封,快速翻看起来。
他毕竟是皇帝,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只需看一眼,便知道是什么。
他越看,脸色就越阴郁,最终眼里的怒火爆炸。
眼下证据确凿,倘若他不严惩太子,肯定说不过去!
可是难道就这么轻易地废掉太子么……
那岂不是令凤云祈也太得意了?
更何况,他还没有得到盛苏苏……
必须先想一个两
全其美的办法。
皇帝越想越憋闷,一把将手中的信甩到凤云璋的身上,咬牙怒道:“凤云璋,你身为太子却知法犯法,该当何罪!”
凤云璋被吼得浑身猛然一震,脸色愈发惨白。
凤云璋心急如焚,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连连磕头赔罪,请求父皇宽恕。
他手脚冰凉一片,不知道此事该如何收场。
难道他的太子之位,就只能坐到今天了么……
不,不可能,他不会让凤云祈就这么轻易地如愿。
凤云璋开始狡辩,以头抢地表示自己清白,是有人陷害。
皇帝阴沉着一张脸,不说话,似乎是在考虑如何处置太子。
就这样,气氛一时间陷入了诡异的僵持之中。
凤云祈蹙了蹙眉,有些意外皇帝竟然到这个时候都不松口重罚太子。
那就只有,拿出杀
手锏了……
凤云祈站在皇帝身后,忽然转眸看向逸王,对他使了个眼色。
逸王当即明了,点了点头。
凤云祈见对方做好准备,便一副打圆场的样子,朝众人开口道:“兹事体大,还请父皇和太子殿下都冷静一下,从长计议。另外,本王也没想到,今日之事竟然会发展成这个样子,打扰了各位的赏花会,实在抱歉。”
德妃闻言,眼底闪过一丝不解。
今天这矛头直指太子,不就是恕王搞出来的事情吗?
现在他又说要从长计议,心里到底打着什么算盘?
但无论如何,这池浑水,她可不想蹚。
可德妃万万没想到,一向最不爱争权的逸王,竟然突然变了脸色。
逸王往前一步,拂袖冷声道:“恕王确实应当向在场的各位道歉,大家今日进宫是来赏花的,不是
来看这些的。”
凤云沉的语调中带着显而易见的不悦,“此外,母妃为了今日的宴会操劳了很久,可惜她一番心血,今日就这么毁了。”
一听这话,德妃心里顿时慌了,连忙摆摆手大度地笑着,“没关系的,宴会再办就是了,还是政事更重要……沉儿你别这样和恕王说话,他也不想的。”
不管怎么说,陛下还在场呢。
况且很明显此刻陛下因为太子的事情正在气头上,千万不能再惹是生非。
沉儿此前从不会如此莽撞,怎么今日这般看不清形势呢?
德妃心里急得够呛,凑过去想偷偷拽凤云沉的袖子,提醒他别在这个节骨眼上犯傻。
结果凤云祈突然也不乐意了,俊脸紧绷起来,“方才,分明是逸王建议我们留在御花园等父皇的。现在出了事,又责怪起我们来,有些
说不过去吧?”
此话一出,凤云沉的脸色更难看了:“皇弟这话的意思是,此事错在本王?”
兄弟二人互相怒瞪着对方,谁也不让谁。
可除了正在对峙的他们,在场其余人心中都打起了鼓,觉得这两个人简直是莫名其妙。
现在的重点明明在于太子犯错,根本不在于到底是谁影响了赏花好吗!
另一边,皇帝见此情形头痛欲裂,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太子的事情就足以让他劳神费心,这两个儿子怎么又吵起来了?
这种芝麻绿豆的小事也至于吵架?
今日究竟是什么日子,为何一件顺心事都没有!
就在皇帝准备大发雷霆的时候,盛苏苏突然也加入了争吵。
她上前一步直直地瞪着凤云沉质问道:“今日之事暂且不提,逸王当真对我们二人问心无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