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云沉又抛出了一件事情:“不知皇弟可还记得,皇家围猎那日,有一伙人企图刺杀皇侄,而那伙人是太子找来的,目的就是自导自演,以洗清自己的嫌疑。”
大家都知道先前恕王府进了刺客,要刺杀小世子。
而凤云璋作为嫌疑最大的人,当然要想办法洗清嫌疑。
于是凤云璋特意众皇子都到场的那日搞了一出戏,在大家面前舍身救了凤麟,就是想要减少凤云祈对他的怀疑。
凤云祈自然早就猜到这个可能性,奈何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对凤云沉的话,凤云祈不置可否,而是忽然冷声质问道:“皇兄既然主动提起此事,那也别怪本王不留情面了——皇兄可知,那晚潜入恕王府的刺客身上有你逸王府的标记?这件事情,你如何解释?”
这件事凤云祈没有对外公开,所以凤云沉头一次知道还有这回事,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刺杀世子,还嫁祸到他的头上。
凤云璋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凤云沉脸上浮起几分不悦,稍作思考,直接从袖中取出一物,大。大方方地置于桌上。
“虽然不知你所说的标记是什么样的,但这是我随身携带的标记,随你拿去做对比。”
凤云祈垂眸看了一眼桌面上的令牌,凌厉的目光在那上面扫
视了一圈。
突然,他眸光一凛,随后一言不发地走向了墙边。
书架的几本书后藏着一个不大机关盒。
凤云祈熟练地将其打开,取出一条黑色的领巾。
这正是凤麟遇刺那晚从刺客身上找到的,领巾的一角绣着一朵菊花。
花中“四君子”,梅兰竹菊,其品质分别是傲、幽、澹、逸,这菊花便是逸王的标志。
当时就是因为领巾上的菊花标志,凤云祈将凤云沉列为了首要嫌疑人。
可是……
凤云祈拿着领巾回到桌边,与令牌仔细对比起来,好看的眉拧得更紧了。
他方才果然没有看错,两个标志有细微的差别!
逸王的令牌上是重瓣白菊,下端有两根枝叶在不明显处缠绕出了九道弯。
而那领巾上的枝叶,并未仿出精髓!
凤云沉看到那条领巾,也是眉头紧蹙,见凤云祈这个反应,他便立刻猜出了大概。
接过刺客领巾一看,当即发出一声冷嗤,又取下了腰间的香囊。
他将香囊翻过来,露出上面绣着的菊花图案,“皇弟请看,我香囊上的绣法是游针绣,而领巾上的图案绣法为锁绣。这一定又是太子的诡计,故意让你怀疑是我要刺杀皇侄!”
证据摆在眼前,加上之前对凤云璋的怀疑,此时凤云祈心中已
经有了答案。
他相信不是凤云沉派人杀他的儿子,况且多个帮手总归不是坏事。
另外,凤云沉与自己有共同的目的……
凤云祈微微颔首,稍作思考后郑重地表示:“皇兄的提议,我答应。”
闻言,凤云沉终于露出了舒心的笑容,“皇弟信任我,那么我定尽自己所能帮助你。”
像是有某种默契一般,兄弟二人同时伸出手。
两人握手正式达成同盟,气氛也缓和了许多。
然而凤云祈忽然想起什么,抿了抿唇又问道:“皇兄,你今日究竟是为何出现在盛苏苏的那间房中?”
对上那双略带探究的黑眸,凤云沉有些哭笑不得,原原本本将始末讲了一遍。
最后,他调笑道:“皇弟跟传闻中不一样,看得出你很在意恕王妃。”
凤云祈被说得一怔,黑瞳有些许的摇摆。
一日之内两个人都这样说。
难道是真的?
可是怎么可能?
凤云祈一时之间捋不清,也下意识不想承认,别开脸嘴硬道:“皇兄想多了,我只是觉得此事有损自己的名誉。”
凤云沉意味深长地看了凤云祈一眼,未置可否。
凤云沉展开折扇,无奈叹息道:“我发誓绝无其他心思,恕王妃是你的妻子,我怎会对她起歹心?今日之事我也
是中了圈套,为表诚意,我可以查明真相。”
他们二人刚刚结成同盟,他不想这件事成为两人之间的隔阂。
同时他也很好奇,究竟又是谁看他这个闲云野鹤的王爷不顺眼。
然而凤云祈却摇了摇头,声音里鄙夷中夹杂着愠怒,“不必,无外乎那几个人,我都会对付。只是今后,本王不会再让盛苏苏进宫,那里太危险。”
两兄弟又聊了几句,之后凤云祈送走了凤云沉,想了想还是去往盛苏苏的房间。
与此同时,盛苏苏正好刚睡醒。
她伸了个懒腰,却还是觉得头有些发昏,力气也没有彻底恢复。
“唉,这到底是什么药啊,还挺强……”
瞥了一眼窗口,发现天色已晚,盛苏苏惊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