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完了?”
她蹲下来,给小狼拍了拍身上的灰。
小狼点了点头。
“娘亲,我们还会再回来吗?”
“会的,不过就是以客人的身份了。”
随后,二人上了马车,马车缓缓行驶,向相反的方向而去。
日近三竿,萧薄擎才堪堪清醒,刺眼的阳光照在他脸上,刺的他睁不开眼。
他整个身体仿佛陷入沼泽般,虚弱无力,怎么都控制不了。
过了好一会,他才艰难的抬起眼皮,嗓间灼烧的痛感还在。
他昏昏沉沉的举起手,想要遮住眼前的阳光,却听啪嗒一声,一个东西从他手里掉了出来。
看到那几乎和小狼一个模子刻出来般的木人,萧薄擎脑袋轰的一下,仿佛要炸开。
原来……那不是梦,小狼真的来过了。
之前,他的耳旁用回响着小狼念叨的声音,说他被人欺负却没有人在乎,说自己不管不顾他。
最后,他还说自己是个大英雄。
萧薄擎眼睛晦涩的转了转,泛红的眼角再也控制不住,愧疚后悔的眼泪夺眶而出。
屋内静默,从一开始的抽噎到哭泣,最后颤抖不止,泣不成声。
他将那小木人紧紧抓在手里,可仍觉得心中是被挖去了一块肉。
疼的让他窒
息。
是他错过了小狼整整三年时光,没有陪他长大,没有认真听他叫一次爹爹,更没有陪他睡过觉。
可他还记得自己的生辰,亲手做了礼物。
他终究,还是弄丢了他们。
萧薄擎双眼空洞的看着外头,眼眶红的可怕,忽然他想到了什么似的,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
来到栖梧院,萧薄擎看到那空荡的院子,僵在了原地,猛的抽了自己一耳光。
都怪他,喝什么酒,连送送他们的机会都没了。
打在脸上,他却不觉得疼,只是麻木的走进院子,想拿走一件带着他们气息的东西。
可一进来,他就彻底傻眼了。
这屋子外头好好的,里面好像被抢劫一般。
不,抢劫都没那么干净。
什么屏风架子,花瓶摆件全都不见,这也就罢了,衣柜,桌子椅子凳子,甚至于那软塌都被掀了个底朝天。
就差拆砖了。
床上也是如此,连单子都不剩。
他不敢置信,在里头使劲翻找,除了墙就是墙。
终于,费了半天劲,萧薄擎在床角找到了一个夜壶。
他盯着它看半天,还是没下得去手。
罢了,去厨房看看,她总不能连锅碗瓢盆都带走吧?
事实上,他再一次惊呆了。
不
仅锅碗瓢盆没了,连镶进灶台里的铁锅都无影无踪,留下个黑哇哇的砖头坑,和他大眼瞪小眼。
萧薄擎有些难过。
如今竟连一样她的东西也留不下了。
他大拳握紧手里的木头小人,轻叹一声,还是认命的回到屋内想静一静。
绿娥一早从小狼那得知萧薄擎喝酒了,忙熬了几个时辰的醒酒汤,端着给他送去。
她来到绿满轩,发现人不在,想着肯定是去了栖梧院睹物思人了,于是转身过去。
她一进屋,就看到萧薄擎坐在地上,抱着个夜壶伤春悲秋。
“将……将军……”
绿娥忍住不笑出声,小声叫了下。
萧薄擎立刻回过神,见是她,也没丢掉怀里的夜壶,而是询问道,“怎么了?”
“妾身听小狼少爷说您喝醉了,所以来给您送醒酒汤。”
一听小狼二字,萧薄擎好容易止住的泪水又忍不住,他沉声道,“转过去。”
绿娥不知所以然的转过身去,就听后面闷闷的哭声。
萧薄擎把头埋进夜壶里,哭得稀里哗啦,撕心裂肺。
因为他抱起来才知道,这夜壶是新的。
跟她半点关系也没有。
良久后,他才失落落的抬起头,“端过来吧。”
看着绿娥柔美的面容
,他想起白司凰的嘱咐,让他好好对绿娥。
她不在,他一定会听她话的。
这样以后她过来的时候,还能一起吃个饭。
抱着这样的憧憬,萧薄擎看了绿娥一眼,随后将醒酒汤一饮而尽。
“对了,关于假孕之事,你可有何话要对我说?”
他忽然想起这茬。
绿娥脸色白了又白,扑通跪下,“将军恕罪,妾身也是逼不得已啊。”
“谁逼的你?”
萧薄擎语气平静,半分没有生气的样子。
绿娥眼中含泪,咬唇道,“其实妾身根本就不是什么舞姬,只是齐王妃身边会跳舞的丫鬟而已。”
“她见白晚莲久久不能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