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司凰小心将钞票接过,随后将布偶塞到了他手中,快速地道:“多谢将军,那些动物们也一定会感激您的。”
“天色太晚,小女子就先回去了, 欢迎将军常来杂耍团看戏,咱们下次再聊!”
说着,她就趁着萧薄擎还没反应过来,脚下抹油似的溜走了。
片刻过后,萧薄擎终于缓过神来,望着手里和阿若长得一模一样的布偶,心如刀割般疼痛。
但布偶上的清甜香气,很快就治愈了他的心伤。
那是一种俏皮而温和的香气,带着些柑橘酸爽又掺杂着微微奶气,细闻还有些沉香夹杂其中。
萧薄擎带着空空的口袋和一只布偶回了府,路过莲花院时,想到已经许久没去看过白晚莲,便抬脚走了进去。
虽说她如今变得娇蛮不讲理又蠢笨,但他心中始终还有对方曾经清纯温柔的
影子。
莲花院内,白晚莲正在打理假发,被那动不动缠在一起的发丝弄得焦头烂额。
若不是她还要用这个破东西,一定将它放火里烧了,可一想起火,她又忍不住浑身发抖。
那天的场景太恐怖了,一朵火焰蘑菇直接在她面前炸开,她至今都记得那火烧火燎的滋味。
就在她还担惊受怕时,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莲儿,你歇下了吗?”
听到这低沉的声音,白晚莲激动的要落泪,这么多天了,将军终于肯主动来找她了!
她一定要把握好机会。
重新套上头套,她又细细的整理了一番,这才开了门。
看到白晚莲面上满是欣喜,萧薄擎心中被牵动了一下,不由得想起了年幼青梅竹马时的光景。
“妾身一直在等着将军来,怎么睡的下?”
烛火昏黄,衬得白晚莲愈发娇
弱,萧薄擎神色也柔和了许多,暂且放下了对她之前行为的不满。
白晚莲脸色羞红,满心期待萧薄擎今晚会留下。
“将军……”
她娇笑着伸手去挽住对方的手臂,却见一个布偶从萧薄擎的袖子中掉了出来,那布偶的衣服上缝制了珍珠,磕在石头上声音异常响亮。
她笑容在看到那红衣红纱的布偶时,僵在了脸上。
“将军,这是什么布偶,为何是个女子模样?”
萧薄擎做贼心虚似的,眼疾手快的将布偶拿起,还擦了擦。
毕竟八百两呢。
“随手从杂耍团里买的,瞧着好看就买了。”
萧薄擎回答了一半,但这个举动落在白晚莲眼里,却是当头一棒。
她忽然想起,听说将军最近总是去看杂耍团。
那个声名远扬的杂耍团她也有所耳闻,听说台柱子阿若是个倾城美人,
寻常表演时总一身红裙,如火般明媚动人。
将军一个大男人,去那总不能只是为了看动物吧?
此刻看着这个红衣娃娃,白晚莲面色有些许扭曲。
但她还是强装大方,眼眸一转惊喜地道:“将军这是给我买的布偶吗?将军对妾身可真好。”
萧薄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刚想反驳,就撞上了她欣喜雀跃的眸子,话哽在后头。
不禁心中惋叹一声,他还没捂热乎呢。
“莲儿真聪明,这就是给你的。”
萧薄擎不舍得的将布偶递了出去。
白晚莲接过布偶,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狠狠的掐住布偶的脑袋,将那布偶掐的都变了形。
两人走进屋内,许久未曾温存,别有一番郎情妾意,但却各怀心思。
与此同时,摄政王府。
墨宸殇早已褪下了外衣,只穿贴身黑袍,银狼长袍被几个大
木架挂的平平整整,没有一丝褶皱。
他修长高大的身体靠在榻上,修长手指轻轻捏住精致布偶,一双如墨般沉黑深邃的眸中,映着这一抹红。
安静无人之下,他下意识勾起薄唇,素来冷冽的面容舒缓下来,笑容清浅如春溪。
墨宸殇一动不动的盯着那红色布偶,布偶没什么变化,只是他的脸庞却逐渐漫上淡粉。
“主子!”
这时,小八突然推门闯入,恰好看到这一幕,来不及看墨宸殇手中拿的什么,忙转过身去。
他刚刚是看错了吗?
主子的脸怎么那么红啊,跟煮熟了的虾米似的!
真该死,忘敲门了,不会被灭口吧?
“什么事?”
墨宸殇深吸了一口气,压住杀人的冲动。
他迅速将布偶藏起来,神情异常冷冽。
“那……那个,府里没银子用了。”小八支支吾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