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泥闻言,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
看着张念瑾疑惑地问道:“姑娘为何这么说?”
张念瑾放下糕点,看着她说道:“柳姨娘本可以嫁给人做正室,但却嫁给我们家为妾。这其中的目的,不外乎是为了摆脱商籍。但,如今商籍虽然是没了。可却成人妾室,正所谓妾本下贱,妾乃贱流,也一样是贱籍。”
“她自己是贱籍,连带着儿女也是贱籍,就算是贵妾,也还是贱籍。那么,她的下一步自然是希望女儿嫁去高门贵族做正房。现如今,有人送上门来。她又怎么可能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放过呢?”
春泥闻言,顿时恍然道:“姑娘的意思是,柳姨娘是想借此机会。让二小姐嫁过去,做正房?”
“对,没错。但是,林家也不是什么傻子,他家现在可是有不少的豪门贵女盯着。有那么多的选择,谁会选择娶一个庶女回来呢?”
张念瑾小口喝着茶说道:“所以,柳姨娘一定是巴不得两人有点什么事情,这样一来,好拿捏对方。”
“但我那个父亲,可是一个知道廉耻的。他自己行事作风就算不行,但还是会顾忌家风。若他们二人
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他一定会打死张菁莲,以正家风。”
张念瑾这么笑着,看着春泥。
很快,张家便传遍了。
柳姨娘想要让张菁莲嫁入林家,但却被张文天狠狠拒绝。
这下子,两人的关系降低到了冰点。
但外界还没有说什么,张念瑾也不会主动去散播消息。
她知道,很快,不需要她自己动手,就会有人亲自前去。
而在这段时间里,张念瑾所需要做的事情,也就是耐心的等待而已。
又过了几日,柳姨娘似乎是消停了一些。
而在这段时间里,张念瑾并没有放弃对孔氏的治疗,依旧在四处遍寻名医。
很快,便有了消息。
在顾彦将军家里,有一神医。
据说妙手回春,堪称在世华佗。
普通妇人若是难产,请他前去扎一针,便可顺产。
奄奄一息之人,被他用神奇针灸扎针,也可枯木回春。
上至老妇,下至孩童。
可以说是,无一不精通。
以至于,外人想要请他看病,还得看他的脾气。
而他之所以会留在顾彦家,不外乎是因为顾彦曾救他一命。
所以,这脾气古怪的老人家,才会选择居住在他家
养老。
至于出诊,则是看心情。
听闻有这般奇人,张念瑾沉思片刻,便准备了些许重金礼品,决定前去顾彦府上,请神医出马,为孔氏看病。
只要能够给孔氏看好,不管花多大的代价,她都在所不惜。
“姑娘,你当真要去顾将军家里?”
春泥给张念瑾准备好一切,十分为难地说道:“上次,您给下的拜帖已经被驳回来了。顾将军说没空见您,还让您不要再去找他。如今,您再自己亲自前去,只怕是会适得其反啊。”
张念瑾却很是坚定地说道:“但我若是不厚着脸皮去的话,只怕他更加不会理我。那我娘亲的病,只怕是遥遥无可期。”
所以,即便会被冠上勾搭顾将军的名声,她也要前去。
这么想着,张念瑾换上小厮的衣服,跟在早已买通送菜的人身后,一并进了府中。
张念瑾在进入府中后,便直接四处找着。
她要找到顾彦,才能够名正言顺请神医给孔氏看病。
但不管是书房也好,还是其他地方都好,她都未曾看到顾彦的身影。
这倒是奇怪了。
她可是都已经打听好了,每天的这个时候,他都会在书房
里练习书法。
为何今日不在?
正当张念瑾四处找不到顾彦,失望地准备打道回府时,却在一处凉亭里,看到了正在与一老翁下棋的顾彦。
她迫不及待地就冲了过去,但是,刚要开口说话,却被棋局给吸引住了。
这盘棋,老者是白子,顾彦是黑子。
眼下白子马上就要将黑子给吃光,黑子已然是背水一战的状态。
如果想要赢的话,只怕是需要釜底抽薪。
张念瑾看着这棋子,正当她在想要怎么跟顾彦开口时,却忽然间看到了一处可解此困局之法。
正当她犹豫着要不要说的时候,却听顾彦忽然间开了口。
“见过厚脸皮的,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
顾彦很不客气地说道:“现在的姑娘家,脸皮都这么厚实吗?送了拜帖被我回绝了,就乔装打扮一番,来我府上堵我。这便是你们张家的家教吗?”
听到这么不客气的话,张念瑾不慌不忙,先是以礼致歉。
随后,这才说明来意。
“我是为您府上的神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