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家庄距离望云崖百户所还真不远,约么就是十三四里的样子。楚山良的手下提前跑来报讯,白白胖胖的乔员外带着族中几个出色子弟,毕恭毕敬的在庄子口迎候。
朝天司的大队人马抵达,乔员外带人跪在道边:“小老儿乔梓善恭迎上差。上差驾临乔家庄蓬荜生辉,还请上差莫要嫌弃乡野之间条件简陋。”
孙长鸣一摆手:“起来吧,叨扰老丈了。”
队伍进了庄子,住进了乔员外的宅院。倒是的确如楚山良所说,这里条件很不错,云凡带人用朝天司的制式法器仔细检查了一番,没有发现陷阱、阵法、或者是监视法器之类。
乔员外陪着孙长鸣进了正堂,殷勤说道:“庄子上为大人们准备了接风宴……”
孙长鸣打断他:“老丈不必客气,接风宴就免了,我们此行有重要公务,只是借住一下,老丈安心便是。”
乔员外不敢再劝,陪着说了几句话,交代了乔家庄周围的情况,就很识趣的告辞了。
孙长鸣将楚山良叫过来:“是在何处发现的那些噬元蜂?带本官去看看。”
楚山良道:“在五竹坡,大人舟车劳顿,要不要休息一下,明日再……”
“不用,现在出发。”孙长鸣不容拒绝,又是一连串命令下去:“阿羽带几个人跟我去,其他人留下,以云百户为主,孤蓑前辈辅佐,在乔家庄周围寻找合适的地点,分别设置四个岗哨。”
“是。”
孙长鸣似乎随意又吩咐了一句:“楚小旗的人留下,我们人生地不熟的,需要你的人做向导,你自己带本官去就行了。”
楚山良不想答应,孤身一人跟着这位不知深浅的孙百户……总觉得不踏实呢。可是孙长鸣给出的理由十分充分,他还在绞尽脑汁想借口,孙长鸣已经一把扯住他:“走了。”
楚山良只好跟着孙长鸣出来,临走之前给手下使了个眼色,让他们想办法通知言四象。
他们走了之后,云念影悄咪咪的询问孤蓑老人:“前辈,我们应该怎么安排?”
孤蓑老人指点道:“把他们的人拆散,跟咱们的人混在一起,让弟兄们盯住了,不要给他们落单的机会,免得他们通风报信。”
云念影深以为然点头。
……
楚山良一路上磨磨蹭蹭,为手下通风报信争取时间。而孙长鸣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也不着急,跟着他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半路上孙长鸣似乎颇有童心的从路边折了一根竹子,用小刀做了一只竹哨叼在嘴里。
他和楚山良聊天的时候,忽然吹响了一声。
不知怎的,楚山良忽然感觉到脑中针扎一样疼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就过去了。从乔家庄到五竹坡,其实只有十来里,但是楚山良带着孙长鸣他们在山里转来转去,足足花了一个多时辰还没到。
孙长鸣叼着竹哨,时不时的吹一声。
等到天快黑了,楚山良实在拖不下去了,才终于指着前面一座大山说道:“孙大人,翻过那座山就到了。”
孙长鸣吐掉了竹哨,忽然问道:“楚山良,你是言四象的心腹吧?”
楚山良脑中忽然有些昏昏沉沉,不管孙长鸣问什么,都一五一十的回答:“不算是最受信任的心腹。言四象有自己的亲兵,都是他们言家的家生子。
除了他们,我应该是百户所里最受信任的。”
“最近言四象有没有什么异常?”
“有,自从发现了噬元蜂第三天,言四象经常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露面的次数越来越少。”
“噬元蜂的事情,言四象为什么不压下来自己独吞,反而选择了上报衙门?”
“五竹坡的噬元蜂,其实是县衙的人先发现的,言四象没能力压住,所以只能上报,也是一份功劳。”
“言家是什么来头?”
“本地大族,历代都有人在朝中做官。这一代中,言四象的叔父言伯坚是礼部侍郎,据说是首辅大人一派。”
孙长鸣眉头一皱,看向了一边的阿羽。
后者自从孙长鸣弄那只竹哨,就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了:灌脑音——之前对付淳于的手段。
果然楚山良有问必答。
而孙长鸣没有直接动用灵种,是为了不打草惊蛇,免得被言四象发现。
“首辅大人平日里显得十分清高,不参与朝堂争斗,但是他其实才是吕大人新政最大的反对者。”阿羽说道。
孙长鸣点了点头,再去看楚山良,眼神已经变得有些挣扎,就要快从这种“催眠”的状态下挣脱出来,于是赶紧问了最后一个问题:“言四象对于宝矿,究竟是何打算?”
“他曾经十分自信的告诉所有部下:宝矿是我们望云崖百户所的,谁也抢不走,就算是柳值大人出手,也不会改变这个结果。”
孙长鸣再次皱眉:这是言四象为了安抚手下许的空头承诺,还是他真的有这个把握?
可是春娘子传回来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