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连拔刀砍断了长矛过长的木杆,把矛头留在里面,防止流血过多。
“敌袭!杀!”
他的刀锋对准墙头上的人影,底下乌压压的人随之看去。
还没等他们升起轻蔑之情,四面八方突然出现无数的黑影,箭雨随着他们的出现突然落下!
毫无防备之下,此处又人群密集,顿时死伤众多。
反应过来的教众纷纷挥舞手中的武器抵挡箭矢,但刀剑无眼,无意间伤到附近的同伴,或者把箭矢打飞结果落到了别人身上。
拥挤的时候还会踩到地上的箭头,把身体上插着的箭头推得更深。场面一片混乱,离大门近的顶不住箭雨想要推门离开,结果被门口堆着的木头绊倒,摔落在火堆里,生生被烧死了。
从里面看,外面一片火海,根本不是拼一拼就能跑出去的。但情急之下还是有人尝试,“啊啊!”最后只传来的痛苦的惨叫声,不行,这里出不去。
另外一些离房门近的躲到了房间里,暂时逃过一劫。
这算什么?!被护卫们拼死拥护回房门的博连,不死心地从窗外看去,哀嚎遍野。
折断的箭矢,被踩踏而死的尸体,扎着箭头的伤员,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倒下的旗帜。
不!他不能死在这!博连对屋外还在顽强抵抗的人大喊道,“所有人进密道!”
林蓁自然也听到了,“停!”此时空旷的地方已经没有人了,再放箭矢也是浪费。
“我去开门,掩护我!”东门附近没有什么人,反而因为那里是正门,有瓦顶遮挡,许多人藏在檐下躲避箭雨。
林蓁跳下墙,直接往东门跑去。脚下成片倒下的敌人,有的想要伸手拌住她,被迅速轻巧地跳了过去。
但她身后的人可不会手下留情,韦义和几十个士卒护卫在她两侧身后,见到有活口的,顺手就是一刀砍下脑袋。
大门下那一群人虎视眈眈,对面侧房也有人。他们听到的命令是去密道,但现在坏了他们大业的人就在眼前,圣君死于她手,难道无人想报一箭之仇?
“杀!”区区十几个人竟敢来送死,今夜大事必成!
韦义众人往喝声处看去,转身回护林蓁,“保护林夫人!”
躲在主厅里的博连听到声音,从窗户偷看了一眼,只有这十几个人?就把他们逼入这等境地?
要不还是冲杀出去,把他们尽数剿灭?如若不然,等他们上报太守出动州军可就不好了。
博连心中千回百转,还是咽不下那口气。远远在窗后观望形势,等待可乘之机。身侧残兵先行部分,到另一边接应。
韦义他们已经和敌人短兵相接,只谈武力的话双方皆是勇武,不分高低。但韦义在荀浟手下几年,多少学了点兵法,知道避其锋芒,攻心为上。
“我们乃是县兵,县令已经上报太守,你们根本没有机会!”韦义架住敌人的刀剑,趁机喊道。
“道君圣意!就算御军来了也要饮恨当场!”御军是皇帝身侧最亲近的军队,不属于任何一位将军旗下。
他们信誓旦旦,仿佛得知天命。
跟这群人说话简直牛头不对马嘴。“这可是诛族的罪!你们至父母亲人于何地!”
敌人冷哼一声,似是觉得韦义说的话很无知,“为道君战死,全家登入极乐,你们为朝廷出生入死又能得到什么?”
“权势富贵,光耀门楣!何须来世!哈哈哈!”韦义大笑几声,震退纠缠的敌人,正是这心神动摇之际。
啪嗒!林蓁打开了门栓,东门大敞,没有火势拦路。
荀浟怀里抱着荀徽,暂时为了安全没有下马。身后的百名义士蜂拥而入,众声高呼,“县令在此!跪地不杀!”
唯唯诺诺的王县令被推着站到前面,没有多大用处就是了。
林蓁往后看见一支队伍回来,手里提着从县府拿来的火油。荀浟盯着正厅里的一群人,收敛队伍直接过去。
韦义迅速从敌众里脱身,回护在荀浟身侧。
博连看到王县令熟悉的脸,这个胆小如鼠的人居然没跑?前面领头的人还穿着官服,真的是县军?到底是什么时候败露出去的!
博连咬牙切齿,“进密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就算此县全军覆没,不代表其他县没有人成功,东山再起不是难事。
正厅门扉四闭,就连窗户都关上了,看来已经逃往密道。时间紧迫,只是区区房门,几位义士尝试用肩膀撞开。
“不行荀君,后面有人抵着门。”是留下断后拖延时间的吗?荀浟迅速做出决断,打了个手势,让持长矛长枪的人列队刺门。
抵在门后的敌人正准备迎接下一次冲撞,谁想到,啪啪!木门和窗户纸被利刃捅破,之后迅速撤回,换上了撞门的义士。
脆弱的门板木头破裂,倒下的教众尸体堆积在门口,但已无力抵挡。
厅里的教众还没有撤完,围绕在正厅西侧的一个角落,那里有一个黑洞洞的地下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