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当然不会去吃软饭。
虽然他有这个资本。
好吧，主要是不想吃周雨晴的软饭，因为周雨晴本身目的不纯，真要吃了人家的软饭，可就被拿捏住了。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不过这事儿实在不适合和妹妹说。
只能敷衍。
回到暂时租住的地方，他妹妹有些伤感，“哥，我有点想家了，想咱们原来住的大房子。”
石磊叹了口气。
原来住的那套别墅早就被他父亲卖掉了，现在指不定被谁住着呢，就算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回来。
而且，真买回来，也不是原来那个家了。
少了一个人，这家还能是原来的感觉吗？
所以抱着妹妹拍了拍，“好好考试，考完试买新的，大的。”
“你有钱？”
“嗯，不但有，还有很多，至少买套大别墅是绰绰有余。”
“哥，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你怎么一下子就这么争气了？早这样，咱爸也不用生那么多气。”
“这不是以前没有我发挥的机会吗？我也没想到我当家之后会这么厉害。”
“就知道吹牛，也不知道收拾收拾房间。”
“你哥我像个会收拾房间的人？”
石磊获得傅青主传承，掌握了很多技能，可唯独没有打扫卫生处理家务这一类，厨艺也是，傅青主的厨艺他还差，生活这块，一辈子全靠丫鬟、仆人、老婆和儿子伺候。
而他至少会煮个泡面炒个鸡蛋。
当然，跟他妹妹没得比。
他妹妹是个家务小能手，非常勤快，不到十岁就开始整理家务，周末放假回来啥也不做就先收拾房间，和他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收拾房间。
做菜做饭。
简单的出租房里，淡淡的灯光下，石磊和妹妹相对而坐，一边吃一边聊，和往常的假日差不多，只是少了父母亲。
第二天，石磊陪妹妹去市里溜达一圈，兄妹俩人各买了两套夏装。
第三天，石磊陪妹妹看考场，熟悉交通环境。
第四天，石磊送妹妹去考场，在考场门口抱了抱妹妹，“好好考，想想清北附近的大别墅。”
然后是两个多小时的煎熬。
下午依然如此。
连续两天，石磊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氛围。
他高考的时候可没想那么多，根本没把高考当回事儿，反正也没想着考多好，要不是他父亲强迫，他都懒得去考场。
但现在，他甚至紧张到手心冒汗，却又不敢胡乱打听妹妹考得怎么样，只能故作轻松地啥也不问，但在考场外，和其他考生家长一样伸长耳朵努力收集家长群里传播的每一条高考相关消息。
八号下午考完。
回到出租屋里。
石磊纠结了很长时间，才有勇气拉住妹妹，“淼淼，我跟你说个事儿。”
“哥，你忽然这么严肃干什么？什么事儿？”
“和爸妈有关。”
“嗯？他们……离婚了？”石淼的脸色瞬间变了。
这已经是小姑娘所能想象到的最残酷的画面。
可现实，比这残酷无数倍。
以至于石磊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他又迟疑良久，才低声道：“爸不在了，妈也住院了。”
“什，什么？”
石磊抓住妹妹颤抖的小手，强忍悲痛，把这些天家里发生的一切讲了一遍，事无巨细的那种，除去他获得的奇遇。
他妹妹在家里一直是个小管家婆，比他懂事儿，更比他聪明，有资格知道这些。
石淼则早已经泪流满面，扑到石磊怀里嚎啕大哭。
一直哭了大半个小时，然后一擦眼泪：“我要去医院。”
石磊默默点头，开车带妹妹去医院。
到ICU休息室，看到舅舅，又是一阵无声地流泪，然后抽泣着问：“哥，看不到妈吗？”
“能，”石磊咬咬牙。
家属能进ICU探望吗？
理论上不能，因为ICU是重症病房，医生护士进出都要换衣服甚至消毒，而且里面病人情况很复杂，外人进去难免会发生一些不可预知的事情。
但在实际操作中，却是另外一回事儿。
石磊原本不想破例，不愿意让王主任和杨医生还有小护士们为难。
可看到泪眼婆娑的妹妹，他咬咬牙，给王主任打了个电话。
王主任很痛快。
很快，有早已经混熟的小护士探出头来，朝兄妹俩人招招手。
换鞋子衣服简单消毒，然后才过第二道门进入ICU病房。
里面的画面……
只能说一般人看了真的会有不适反应，这也是不允许家属进入的原因之一吧。
石磊跟着护士找到母亲的病床，亲眼看到母亲消瘦苍白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