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在哭,哭自己失去的亲人,哭自己被炸毁的房子,也哭劫后余生,也哭还好永安县主没有死掉。他们说如果永安县主死了,现在望京城就全没了。
人们也想起来了,当初挑事儿说要把陆家全诛了的那些人,其实都是今晚被打死的那些。
全是突然之间叛变,六亲不认,连亲爹亲娘都杀,连老婆孩子都杀的坏人。
反过来跟陆家有关的那些人,都在做好事。后来就连罗家都敞开了大门,收留人们避难。
人们互相说着一定得把永安县主给保住了,谁再说要杀死永安县主,他就是全城的敌人。
那些跟着陆辞秋走到南城门的男人们也都回来了,他们跟认识的人说着这一晚上的事,说永安县主有多么勇猛,这一路全是永安县主在开道,不但杀了敌人,也保护了他们。
永安县主是大英雄,永安县主是望京城的救星!
皇宫里有人出来了,也不知道谁先知道了这个事,总之就是人们都听说了,纷纷跑去看。
结果一看才知道,竟是帝后一起出宫,身后还跟着季淑妃。
二皇子已经跟他们汇合了,默默跟在后头,只是时不时地翻老皇帝一眼,一脸的不高兴。
大皇子四皇子也在后头跟着呢,大皇子还问四皇子:“你说老二为什么不高兴啊?”
四皇子看了一会儿说:“可能是受了伤,大哥看二哥的背,虽然有披风挡着,可是那披风上也沾了血,像是从里面透出来的。我猜二哥背上有伤,而且伤得还挺重。但也应该处理过了,我闻到他身上有一股回春堂的味道。”
“回春堂是什么味道?中草药味儿?”
“是消毒水味。那种东西叫做消毒水,如今城里很多医馆都有。”
“又是那陆辞秋鼓捣出来的东西?”大皇子呵呵笑着,“老十一可真是捡了个宝贝。”
四皇子没有再说话了,目光向下垂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倒是大皇子一张嘴不闲着,也不管四皇子搭不搭理他,还在那儿一个劲儿地说:“听说昨晚上陆辞秋救了我那个大侄子,老四,这样说起来你可欠着陆辞秋一个天大的人情呢!呵呵,我知道你不待见那孩子,但再不待见那也是你儿子,这个事儿就摆在那,人家对你就是有恩的。你就算不冲着那孩子,是不是也得冲着老十一?”
四皇子点点头,“大哥说得是。”
大皇子嘿嘿一笑,“这就对了,冲着老十一嘛!
毕竟咱们以后还得在人家两口子手底下讨饭吃。我不知道老四你怎么想,反正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混吃等死,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哎,我就好这个吃,吃好了就成。至于谁当皇帝,我不在乎。”
四皇子赶紧说:“我也不在乎。”
“这就对了!不过我这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毕竟先前我跟老三走得近一些,如今老三出了事儿,可别把我给剐上啊!不行不行,回头我也得巴结巴结那陆辞秋,说说好话。”
这俩人说话声音也不小,至少大皇子说话声音不小,走在前头的人都能听见。
江皇后听了之后就跟老皇帝说:“听听,你儿子都知道巴结巴结阿秋。”
老皇帝小声说:“我不是也知道嘛!我这不是都亲自出宫到南城门去接她了嘛!”
“那你一会儿到了南城门可得好好说话。这一路走过来你也听到了,百姓拿阿秋当神,望京城能保下来,阿秋占最大功劳。你想想那怀北太子的逆天手段,想想那枪,想想那天雷。哼,要是没有阿秋,你这时候都已经在黄泉路上了。人啊,得讲良心。”
“我怎么就不讲良心呢?江媛媛你不能只替着阿秋说话,你也得想想朕。要不是朕做了这个局,给她这个立功表现的机会,她能当百姓心里的神吗?这玩意还不是相互的。”
“相互个屁!”江皇后想把老皇帝的脑袋拧下来,“你就是在赌,赌她是生还是死。你自己的亲兵六十万在城外围着,跟怀北人玩儿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把戏,你是心里有数了。可是你放任阿秋自己去面对,她死了,是天意。她不死,你就卖个人情,让她念着你的好。
你是觉得阿秋是傻子是吧?哼,别怪我没提醒你,一会儿到了南城门,小心阿秋不给你好脸色……不对,是阿秋一定不会给你好脸色。呵呵,等着丢人去吧!”
季淑妃在边上听着,也跟着哼了一声。老皇帝不敢说江皇后,但敢说季淑妃啊!
但是他一撇头,就听到季淑妃说了一句:“我儿子可给你守着北地呢!”
老皇帝就闭嘴了!
他觉得自己被拿捏了,但他没有证据!
哼!胖且生气!
南城门那边,陆辞秋坐到了城楼最顶上,最高点。面向望京城里,两条腿晃晃悠悠的。
九皇子在她边上站着,看着她两条腿在那晃,面上还一副丝毫不在意的样子,头皮都麻。
他劝陆辞秋:“你先下来好不好?我求你了,坐在那上面危险,一阵风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