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秋觉得陆夕颜说得对,她说:“所以才有了这场祭祖,我记得那天我同你们说过。”
陆夕颜想了想,摇头,“不记得了,我就记得你给了我一套说辞,我照着背。至于为什么,那不是我该关心的。姐我现在心态摆的贼正,不该我管的我一律不管。”
陆辞秋抽抽嘴角,觉得跟陆夕颜说这个,她也是吃饱了撑的。
于是挥挥手,带着霜华回飞雪院儿了。
陆夕颜赶紧从后头跟上,又有下人拿着陶家送的礼物也在后头跟着。
飞雪院儿又多了几口箱子,冬安说:“要不咱们也别做生意了,就收礼吧!这帮人也太能送了。不过这些料子确实是好,小姐选几件吧,明早带着,省得路上冷。”
陆辞秋却不想带,“动物的皮毛,我并不是很喜欢穿在自己身上,且搁着吧,回头找个机会问问晋阳这些皮毛都是怎么得来的。也得给咱们家老太太讲讲,白天穿狐狸的皮,半夜准有狐狸敲她的门。”
陆夕颜都跟着打了个哆嗦,再不敢去摸。
霜华带着冬安和莺歌开始收拾行李,陆夕颜则缠着陆辞秋请她吃好东西。陆辞秋没办法了,只好找了个箱子当掩体,拿了几包方便面出来,还附带了几根火腿肠。
陆夕颜吃得妆都花了,这倒是给了陆辞秋提醒,应该提前准备一些速食品放在车里。
除了方便面火腿肠之类的,小零食也得多备些。
回古县办正事归办正事,这一路上也不能委屈了自己。
这一晚,羽王府也不消停。
燕千云帮着陆惜玉收拾行李,一边收拾一边叮嘱她:“你不要害怕,我会派两名暗卫随身保护你,丫鬟也都给你带着。我们的车比陆家的车行得快,你赶在他们之前到古县就行。
你也不用太担心,你二姐姐她们都知道你在哪,回去一趟,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罢了。
你还小,姑娘家家的,名声重要。该做给外人看的还是要做的,一步都不能省。”
陆惜玉坐在边上看着他给自己收拾行李,神情也有些恍惚。
燕千云贵为皇子,平时在王府里那么多人侍候,就算他要出门,也是侍从替他收拾,何时让他自己动手过,这种事情怕是打从出生都没有做过。
对,她以前听大哥哥说过,说六殿下出门在外饮食起居都是他在侍候。皇子尊贵,做不得那些粗重之事,要他跟着外出,为的就是侍候好皇子。
可现在皇子却在侍候她,以前府里的下人都没这么认真地侍候过她。
那
些人拜高踩低,她一个不得宠的庶女,连丫鬟婆子都瞧不起,都对她爱搭不理的。
唯一一个对她好的生母,还被父亲给折腾没了,实在悲惨。
“想什么呢?”燕千云见她愣神,伸出手在她眼前晃晃,“担心明天回古县?”
陆惜玉摇摇头,“姐夫什么都替我安排好了,我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就是不知道回去之后如何面对那些家人,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我那个父亲。另外,我姨娘葬在古县县外,不知道我回去之后,有没有机会去坟前给她磕个头。”
陆惜玉哭了起来,是真正的伤心难过。
苏姨娘的死是她心里过不去的一道坎,也是她永远都挥不去的阴影。
人咽气的时候就她一个人在边上坐着,她眼睁睁看着一个活人变成死人,那种感觉她一辈子都忘不了,一辈子都会做噩梦。
燕千云知道这个事儿,便转过身来将人抱住,轻轻拍着她的背,轻声细语地说:“府上的车行得快,你赶在陆家人前头,在进古县之前把纸钱买好,再分出一名暗卫去找坟,找到了你就去祭拜。本王多给你带些银子,你多烧点纸,替本王也烧点。跟她念叨念叨,说你如今在羽王府过得很好,请她放心。也请她保佑
你这一生都顺顺利利平平安安的,将来……”
“将来什么?”陆惜玉抬头问他,“姐夫,你说将来什么?”
燕千云摇头,没有再说下去。他将人松开,又去整理那只包袱。
“一来一回不过一个月,我倒也不必带那么多衣裳。”陆惜玉说,“姐夫已经替我收拾三只箱子了,马车带着这三只箱子也挺沉的,可能就跑不快,我带几套衣裳能换洗就行。”
燕千云没听她的,“多带些,加一匹马就行了。惜玉,你……”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这时,忽然就听门外有丫鬟的声音传来,是初蝶的声音:“司琴?你怎么来了?你到我们玉姑娘院儿里来干什么?快走快走,这里不欢迎你。”
然后就是司琴的声音,一点都不客气地道:“闪开!我是来找王爷的。”
司琴开始往前闯,初蝶没拦住。
房门一下被撞开了,燕千云看见司琴冲进来,脸瞬间就沉了下去。
“王爷!”司琴跑上前,扑通一下跪到地上,“求王爷给我家王妃请个大夫吧!王妃又吐血了!求王爷给我家王妃请个大夫吧!王妃又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