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将军哈哈大笑,笑完就说了跟裴清洛一样的话:“北地不太平,你们待在京里吧!”
她想伸手摸摸裴老将军的胡子,可惜手一伸出去,画面又变了。
变成她站在一处帐子前,手也是伸出去的状态,像是要掀起帐帘。
陆辞秋微微有些遗憾,她还想在庆功宴上多待一会儿呢,还想多看看裴老将军,裴老夫人,还有在场的那些人,她还想再观察观察。
可怎的就没了机会?
那眼下这帐子又是谁的?
她听到里头有翻东西的声音,声音很轻,像是有人正在小心翼翼地翻动,生怕别人听到。
这不正常!
如果是帐子的主人,不会这样小心翼翼跟做贼似的。
如果不是帐子的主人,那就是贼。
原主的记忆又回来了一些,好像在北地那几年,是有一次她跑到军营里来找大舅母。
表哥生病了,病得很重,她自告奋勇到营里来找大舅母回家,也是站在这帐子前。
当初是什么样的呢?
她仔细回想,很快就想了起来。
当初她一边伸手掀帐帘,一边叫了一声,同时还问大舅母的帐前为什么没有将士守着,说这不应该啊,她听外祖父说,主将的大帐前,都有重兵把守的。
这话说
完,帐帘也被原主掀开,但原主什么也没看到,只感觉有什么东西与自己擦身而过,像只猫似的蹭了她一下,她想抓一把也没抓着。
便以为真的只是一只猫,就没有多想,再瞅瞅帐子里没人,便去别处寻了。
后来大舅母找到了,表哥的病也没了大碍,帐子里似乎也没有传出丢了什么东西。
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原主很快就给忘了。
但这一次不一样,她不再是原主了,她换了个里子,又重新回到这一日。
她能断定帐子里有人,且应该就是她要找的人。于是她小心翼翼,伸出去的手并没有去掀帐子,而是让自己隐入诊所空间,然后穿过帐子,重新出现在现实中。
可是这一切做完,她又觉得自己真是多余。
本就是阵法围出来的幻境,她怎的就这般入戏?大可以直接把这帐子给掀了,那人能逃过原主,却绝不可能逃得过她,她只要看一眼那人长什么样子就行。
但做都做了,总不能重来一次。
陆辞秋安安静静地站在角落里,看着桌案边一名穿着白袍的人在翻桌子,但好像翻来翻去也没有翻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不免有些急躁。
这时,帐外有脚步声传来,她找了掩体掩住自己,桌案
边那人也回了一下头。
陆辞秋记住了这张脸,记得十分清楚。
画面又变了,来到一日晌午,她在裴府跟表哥表姐一起用午膳。
北地这边没有京中那些个规矩,几岁男女不同席什么的,这边不讲究那个。
一家人,想在一起吃饭就在一起吃饭,从来没那么些个讲究。
裴清洛还给她夹菜,说阿秋你多吃些肉,多吃肉才能长高。但要记得吃瘦肉,肥的不要吃。肥的吃了不但不会长高,还容易长胖。
裴清铭小声问了句:“吃完饭我们就行动吗?”
裴秀秀明显有些激动,“怎么分工?大营那么大,咱们一起行动太惹眼了。”
裴清洛就说:“我们去找各自的父母,大营咱们是常客,没有人会怀疑。阿秋去找祖父,她也常跟着祖母去营里的,没人多想什么。裴家的孩子一半的时间都在军营长大,那里也是我们的半个家,所以我们在营里走动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只要自己不去想那些事,没有人看得出来我们此次行动是另有所图。当然,咱们也别做得太明显,就算怀疑哪个人,也不能太直接地做出什么。只需把他是谁记下来,回头碰了面我们再研究。”
原主也经历过这个事,陆辞秋记起来了
,同时也记得这件事情是被原主给搞砸了。
因为她脑子笨,她不明白哥哥姐姐们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去找什么人。
所以她到了营里见着人就问,你们有没有看到过坏人,偷我们阵法图的坏人就藏在营里,我得把他找出来,这是我今天来这里的任务。
任务自此告破,气得裴秀秀三天没理她,还当着她的面说她是个笨蛋,被大哥给骂了。
后来大哥就哄原主,说秀秀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往心里去。
原主却始终觉得裴秀秀就是故意的,就是觉得她笨她傻,看不起她。
她说她不要待在北地了,说北地都是坏人,没有人喜欢她。
后来,京里真的来人接她了。她以为是自己对裴家人的抗拒有用了,实际上却是云华裳觉得她人在北地不好掌握,而且裴卿没了女儿在身边,无所顾及不好对付,这才撺掇着陆萧元把她给接了回去。根本不是因为父亲想她,父亲从来都不可能想她。
现在不一样了,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