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夕颜吓得瑟瑟发抖,也不怎么的,这会儿她竟控制不住地想到了曾经的云华裳。
那样光鲜的一名贵妾,甚至已经被抬成了主母,活成了这府里最高贵的女人。
结果呢?一进大牢,从此风光不再,从此再也摆脱不了坐过牢的名声,连曾经把她捧在手心里的男人都开始嫌弃她,连她自己的女儿都开始觉得她是个污点。
不行,她绝对不能坐牢,比起坐牢,她宁愿被陆辞秋吊在房梁上打。
陆夕颜是真知道害怕了,虽然从前她也没少跟陆辞秋作对,可那毕竟都是关起门来自家姐妹的事,就算陆辞秋报复她打她,她最多也就是遭点罪,事情再大,都不会大出这个院子。
但是这次不一样了,这次闹到了皇上跟前,那可就是天大的事,是她父亲都保不下来的。
陆夕颜跪爬了两步,爬到了陆辞秋脚边,一把抓住她的裙摆,“二姐姐,二姐姐我知道错了,二姐姐你饶了我这一回吧!我真的不知道你那庄子里有药啊!二姐姐我求求你,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年纪小我不懂事,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吧!呜……”
云婉儿也又跟着说了几句:“阿秋,你同十一殿下感情深厚,你能不能同他说说,请他在皇上跟前为五姑娘求求情?这事儿
不只关系到五姑娘,还关系到咱们这个家,阿秋啊,我们来到这个世上讨生活,谁都不容易。咱们成为了一家人也是缘分,你就帮帮忙吧!”
陆芳华听不下去了,“你把嘴闭上吧!这一句一句的说的像什么话?合着这事儿弄到最后如果拦不住皇上降下来的罪责,还成我二姐姐的不是了?”
陆弘文也跟着道:“是啊婉儿表姐,说起来在这间屋子里,只有二妹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你们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关怀二妹妹的话,没有问过她的损失,也没有关心过庄子里除了烧坏东西,有没有闹出人命。现在你还一再的逼迫二妹妹为一个纵火犯去求情,甚至还要动用十一殿下的关系去求情,这话,你是怎么说得出来的?”
“弘文?”陆萧元不高兴了,“这就是你对长辈说话的态度?”
陆弘文冲着他父亲揖了揖手,“父亲,我是在同表姐说话,我与她二人,是同辈。”
“她现在是你的长辈!”
“可是你们还没成婚呢!”陆弘文条理清晰,也没在怕他父亲的,只认认真真地说,“这是我们陆家的事,云家的人一日没进陆家的门,就没有资格在祖母的屋子里掺和陆家的家事。她一日没有正式嫁给父亲,就一日都只是我的表姐。我与她
之间,不需要尊长幼之礼。”
陆萧元气得不行不行的,他觉得这个儿子自从出了莫府那个事情之后,主意就正了,也不听他的话了,似乎还跟陆辞秋走得近了些。
瞅瞅,这会儿不就跟陆辞秋站在一块儿呢么!他这是想要干什么?
“阿秋,我没有逼迫你的意思。”云婉儿一脸的委屈,还冲着陆辞秋屈膝行礼,“方才是我多说话了,弘文说得对,在这间屋子里,没有我说话的份儿,我不说了。”
她委委屈屈地站到陆萧元身后,陆萧元看她时,发现云婉儿的眼圈儿都红了,顿时心疼。
陆弘文却又皱了皱眉,心里头对这个表姐又厌烦了几分。
甚至他还有些共情他那个大舅母,云大夫人沈氏。
以前沈氏总不待见这个女儿,如今看来,的确是不招人待见啊!
陆辞秋无心理会那云婉儿,她只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陆夕颜,听着陆夕颜说:“二姐姐,你把我吊在房梁上打一顿吧!只要不把我送到大牢里,怎么都行,求求你了。”
她笑了,“宁愿挨打,也不想进大牢,可见你也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但是现在知道了有什么用呢?该做的你都已经做了,做之前不想后果,做之后来求我这个受害者,你到底哪来的脸?
陆夕
颜,我刚刚也说了,原本是想把你吊在房梁上打一顿完事的,但是后来我就改变主意了。因为一来你记吃不记打,好了伤疤忘了疼。我只要打不死你,你就会像烧不尽的野草一样,一阵风吹过,就又复苏起来。
所以我不能再打你了,我选择让律法制裁你,让皇权压制你。让你尝尝大牢的滋味,也让你尝尝跪在皇上面前,性命不可控是个什么感受。
你有什么冤屈自去跟府尹说,跟皇上说,而不是跪在这里跟我说。
从前不是总嚷着想要进宫看看吗?正好,跟着父亲一起去吧!烧毁了我那么多药,父亲总得亲自带着罪魁祸首去跟皇上请罪的。至于能不能再把你完手完脚地领回来,那就要看父亲的本事了。行了,去吧,主动去,算自首。等官差来拿人,那就更被动了。”
陆夕颜到底还是被陆萧元给带走了,因为陆萧元也明白,陆辞秋说得是对的,这件事情已经闹大了,望京城全民皆知。
如果火是别人放的,他还能以受害者家属的姿态,换取一波同情。皇上就算生气,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