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秋被她勒得要上不来气,赶紧把人扯下来,“你抽什么风?太子府那边盘点完了?”
“全部盘完,账本在这!”身后,彩云将账本递上前来,陆辞秋也不急着看,只捏了捏陆芳华的胳膊问,“要入冬了,怎么穿得这样少?”
陆芳华坐下来自己给自己倒水喝,“没事儿,我不冷。盘账这种活儿越干越兴奋,我都热了。就是还有点意犹未尽,姐你下回还准备抄了谁的家?还让我去干这个活行不?”
陆辞秋失笑,“我哪有那个本事,动不动就抄了谁的家。不过……”她突然想到刚拿回来的那处宅子,“倒还真有一处宅子需要盘点,但不是盘真账假账,就是去点点那宅子里都有什么、还剩下什么。而且我还想问问你,能否判断出宅子里有的东西,是旧的还是新的?比如说,是两三年前的,还是二十年前的?”
陆芳华说:“能分辨出来,看成色,看磨损,也看那样东西的样式,包括闻味道,都能分辨得出来。罗家甚至有一位鉴定高手,鉴定出来的年份,与真实年份能精确到三十天之内。”
陆辞秋放心了,“那你就仔细帮我看看那座宅子,看看有多少东西是原本就有的,又有多少东西是大概从十年前开始,一点点添置进去的。”
陆辞秋点点头
,“没问题,你那宅子在哪?谁家的?”
陆辞秋将地契给她递过去,“可听说过这个院子?”
陆芳华看了一会儿,“呀”了一声,“这地方我知道,挺大一处宅子,听说里头修缮得也很好。但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没有人住了,一直空着。而且那宅子没有匾额,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宅子,就放在那落灰,想想都叫人心疼。姐,你把那宅子买了?”
陆辞秋点点头,“买了,五千两银子。”
“多少?”陆芳华都听傻了,“五千两就能买下来?靠,这也太便宜了,那宅子不会是座凶宅吧?说实话,前些年我也动过念头买那宅子,可那宅子没有挂在牙行,整个京城的牙行我都问过了,谁也做不了那宅子的主。姐,你到底是从什么人手里弄过来的?”
陆辞秋没说话,只把陆芳华递回来的地契折了折,收到匣子里。
霜华拽了陆芳华一下,小声把这件事情的经过给说了。
陆芳华大惊,“那竟是大伯母的宅子?这事儿我居然都不知道!”
霜华说:“那时候四小姐还小呢!其实我们也不知道,小姐只是觉得云家手里肯定有咱们夫人的东西,而且夫人的嫁妆单子里写得清清楚楚有宅院,但如今什么都没剩下,小姐就猜测宅院已经被云华裳转到云家去
了。所以诈了那云老夫人一下,没想到还真给诈出来了。”
陆芳华气得直跺脚,“云华裳可真不是个东西!”然后又走回陆辞秋身边,“姐你放心,宅子我一定好好给你盘。有什么东西是大伯母原有的,有什么东西是云家人后添进去的,我都给你盘得明明白白。回头咱们参照太子府,云家添进去的东西拉出去卖钱,大伯母原有的东西咱们就还放在原处,多少也是个念想。”
陆芳华说到这里顿了顿,伸手去拉陆辞秋的袖子,“姐,快到你生辰了。”
陆辞秋点点头,“嗯,快到母难日了。”
陆芳华反应了一下“母难日”这三个字,过了一会儿就点了点头,“你这么一说,倒也是这个理。那等明年我过生辰时,我记得给我娘备份礼。但母难归母难,咱们自己也得庆祝一下。你想要什么生辰礼?同我说说,我给你备着。”
陆辞秋笑笑,“没什么想要的,生不生辰的,我不在意这个。”
前世也甚少过生辰,或者说,甚少过真正的生辰。
她到底是哪月哪日生的,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也跟原主一样,是初入冬时,天空飞雪。
后来老师说,就以捡到她的那一天为准,每年的那一天都当作生日来过。重生之日也是生日,这是合理的。跟老师和
师哥一起过,也好过从前一个人,爸妈都不在身边的过。
她的思绪飘远了,陆芳华伸手在她眼前晃,见她回神这才道:“知道你现在财大气粗,也不在意那些礼不礼的,那我就自己随心意了,到时候你不要嫌弃。
姐,今晚来找你,除了给你送账本,主要还有一件事,我说与你听听,你琢磨琢磨。”
陆芳华拉着陆辞秋往前走了两步,站到空点的地方,然后伸手比划——
“比如说这样一间屋子,从外面看去,四方四正的,从屋里看呢,也看不出什么门道,因为屋里摆设多,东西一放,屋子是大是小是方是扁,都被那些物件儿给挡住了,看不出来。
但咱们不是盘点么!宣王府还来人说,屋里所有的家什都不要了,都要拉出去卖。
所以我就点完一间屋子让他们搬空一间屋子,搬完之后我还会再进去检查一遍,看有没有遗漏,都没有之后就贴上封条,证明这间屋子已经盘点完了。
原本都一切正常,可后来我盘点完一间大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