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永福宫时,所有人都在殿内坐着,虽然坐在席间,但一个个板板正正的,就连江皇后都坐得端正,还多少有些紧张。
陆辞秋是利用空间进院儿的,院子里走动的宫人们冷不丁看到她回来了还吓了一跳,再瞅瞅紧闭的宫门,又吓了一跳。
但也没有人敢去问她是怎么进来的,甚至有宫女心里想着应该是翻墙了,毕竟永安县主会武功嘛!她可能是嫌敲门麻烦。
总之,当陆辞秋进了屋时,就见所有人都将目光向她投了过来,罗书兰看到她手里抓了一把头发,当时就“嗷”地叫唤了一声。然后紧闭了眼问:“阿秋你是不是把那姓冯的女人给宰了?你手里那把头发,下面是不是她的脑袋?”
陆辞秋把手抬了起来,还晃了两下,“没啊!只有头发,没有脑袋。”
众人松了口气,江皇后也松了口气,“虽然我挺希望你把她脑袋给砍了的,但死渣男要保她,所以你要是真把人给砍了,死渣男一定会找你麻烦。阿秋,你这是剪她头发了?”
陆芳华这时接了一句:“肯定不只剪个头发这么简单吧?你都去了这么久,就只剪了个头发岂不是亏死?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是绝对不会做这种赔本买卖的。”
陆芳华的话一出,江皇后期待的目光就又来
了。
陆辞秋只好实话实说:“哦,打了她一顿,别的地方伤成什么样不知道,但腿肯定是折了。双膝粉碎性骨折,这天底下除了我没有人能接得好的那种。而我,肯定是不会给她接的。”
江皇后深吸了一口气,老半天才吐出来,然后道:“阿秋,你可真是个人才。”
陆辞秋点点头,“母后谬赞了,只是这件事情我是悄悄做的,谁也不知道。任凭冯天春叫天叫地,我也没留下任何痕迹与把柄。所以这事儿咱们知道就行了,回头皇上问起来谁都别把我供出去。虽然我敢打冯天春,但跟皇上对着干,我还是有点儿打怵的。”
江皇后立即看向殿内的宫人,大宫女冰春主动道:“奴婢什么都没有听见。”
其他宫人亦跟着附和。
陆辞秋很满意,又扬扬手里的头发,问江皇后:“如何处理?”
江皇后想了想,吩咐冰春:“拿到院子里烧了吧!烧的时候念叨念叨三公主。就说今日是她辞秋妹妹替她报了个仇,让她念着她妹妹的好。”
冰春将头发从陆辞秋手里接过去,接的时候还看了陆辞秋一眼,一脸的钦佩。
陆辞秋又坐回自己原本的位置上,江皇后心情好多了。但陆辞秋还是反复讲了两遍她是怎么把冯天春腿给打折的过程,还重点描
述了下什么叫粉碎性骨折。
江皇后越听越开心,已经主动张罗宫人让赶紧上菜了。
她也不哭了,还主动给自己倒酒,又给陆辞秋倒酒,又对其他人说:“你们还愣着干什么?阿秋干了这么大一票买卖,咱们是不是得喝一个?没有人不会喝酒吧?陆家小四,你行不行?你要是不行就赶紧叫人换茶水,别逞强,毕竟你还小呢!”
陆芳华反应过来“陆家小四”是叫她呢,赶紧举手:“我行我行!我可太行了!”
罗书兰不等人问,主动交代:“我也挺行的。”
七皇子心累……
既然人人都行,江皇后就让宫人一人发了一坛子酒,然后就不用在殿内侍候了。
陆辞秋瞅着自己面前这一大坛子酒,心想着得亏自己还有些酒量,要不然跟未来婆婆的关系也不太好处啊!这也太能喝了。
但其实江皇后她也不是能喝,她只是敢喝,而且没命地喝。
这十几二十年,要不是靠着还有酒这么个东西,她早就活不下去了。
有些事陆辞秋不知道,但燕千绝再清楚不过。
小时候江皇后抱着他时,身上多半都是有酒味儿的,有时候还会控制不住地打个酒嗝。
他年纪很小的时候有点嫌弃,江皇后一打酒嗝他就躲。
后来江皇后就很少抱他了,
只是坐在他身边没完没了地念叨,让他别嫌弃她,现在也只能他们娘俩相依为命了。宫里的人都被冯天春给害死了,你是命硬才能活下来,你娘就不行。
后来再长大一些,他就不再嫌弃,反而每次打仗回来,都会给江皇后带各地的酒。
母子二人的感情表面上看起来没有多深厚,但是他们自己知道,是谁也离不了谁的。
今日这桌菜据说都是三公主爱吃的,因为全是江皇后在孕期的口味。
她说她在孕期时口味跟平常不太一样,比如说平常爱吃甜的,怀孕时就爱吃辣的。
平常喜欢吃鸡蛋,怀孕时就特别不爱吃鸡蛋。
还有一些味道很奇怪的菜,比如说当年有个打西边儿来的厨子,做的菜都是西边的口味,江皇后很不喜欢,说有一股子奇怪的味道。甚至还说死渣男就是为了哄冯天春开心,因为老靖国公曾经在西边驻守过许多年,习惯了西边的口味,连带着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