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千扬说:“我觉得你现在更应该关心的,不是我到底该唱还是该哭的问题,而是我三番两次提起的,关于我自己不入局,入局的就是别人这件事情。
昨晚上在城外我提这个事儿,你就装没听见,你不吱声。现在你就坐在我对面,这院儿里就咱们两个人,你还能装得下去吗?你不想问问那张员外府的寿宴,究竟是怎么回事?”
陆辞秋说:“寿宴是怎么回事,我自己也能查,但你跟柳安青的事却是再不能耽搁了。
这眼瞅着就要入冬,入了冬后很快就是大年。到时候柳安青跟着西高皇子一起进京,你万一头脑一热一冲动,再做出点有损国体的事情,那你说到时候我是捞你还是不捞你?”
燕千扬都气笑了,“我若真到那个份儿上,老头子就能把我打死,你还能怎么捞我?”
陆辞秋说:“那大不了我就劫一回死牢,再把你藏到我的诊所里。从此以后你就一心门思在里头给我干活儿,外头的事情就跟你没什么关系了。”
燕千扬“啧啧”两声,“你这说的,我莫名还有点心动是怎么回事?说起来,你给我看的那些书我也都看了,让我背的那些奇怪的名字
我也都背了,你手术用的器械我如今全部认识,可以很好地给你打下手了。那你什么时候再带我手术一次?我总得积累些临床经验。”
陆辞秋觉得这燕家的孩子脑子还是够用,这还没怎么着呢,“临床”这俩字都会应用了。
但眼下显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她又喝了一口茶水,主动提起员外府的那场寿宴——
“燕千绝说,是有人找到张员外,提出可以帮他请到二皇子,让二皇子在他的寿宴上唱堂会。并且那个人还给张员外出了主意,让他利用这个消息去赚钱。但对方也不能白出这个主意,他的目的也是赚钱,他要跟张员外对半分。
张员外起初不敢,但那人又说了,以前二皇子去别的地方唱堂会,也是这么干的,且也是他从中牵线搭桥。而且他赚的这一半银子也不是他拿,是给二皇子。
这件事情说白了,就是二皇子想捞点儿,但他碍于身份,又不能直接干这种事,所以只能找别人合作,通过这种方式赚更多的银子。
他这么一说,张员外就放心了。于是点了头,促成了这起事件。
说起来张员外也有点冤,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下来。突然来
了这么一个人张罗这一场堂会,结果他非但一丁点好处没捞着,还把家烧了,最后又赔进去一处宅子。
但他也不是绝对的冤枉,毕竟他确实是起了要利用皇子赚银子的心思,就该罚。
只是来找他的那个人是何身份,目前我们还不知道。不过通过昨天晚上跟那五名绑匪说话,至少我们知道了对方来自望京城,还是望京城里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当然,望京城里的大人物也是多如牛毛,究竟是谁,线索到这里就中断了。”
燕千扬“啧啧”两声,“说了半天还是什么都不知道,我还以为老十一多厉害呢!”
陆辞秋点点头,“的确知道得不多,毕竟对于我们来说,是昨儿才知道这件事情的。所以还要跟你这边对一遍线索,看看你知道多少。燕千扬,你知道绑匪口中的东家是谁吗?”
燕千扬愣了一下,继而摇头,“不,我也不知道。”
陆辞秋怒了,“那你是哪来的自信搁这儿挤兑燕千绝的?”
燕千扬道:“我虽不知道幕后指使者究竟是谁,但是我却知道,他们最开始的目标并不是我,而是你那妹妹陆芳华。”他摆摆手,不让陆辞秋问,自顾地道
,“两日前,我在街上看到你那妹妹在跟人谈生意,好像是要盘下一座酒楼。对方知道她是罗家的表小姐,要了一口高价。结果你那妹妹一气之下直接买下了那酒楼一左一右的两家,把他夹在中间,并扬言要做白事生意,看谁还敢买那家酒楼。
那酒楼东家气得差点儿没死过去,后来也是实在干不过你那妹妹,只好按着市价,把酒楼卖给了她。你妹妹说了,兑下来的酒楼暂时什么都不做,等回头跟你商量商量再做打算。
我见她小小年纪,安排起生意却头头是道,便远远站着听了一会儿。也就是这么一会儿,我发现至少有三伙人将她围了起来,虽然没有动手,但实际上目标早已经锁定。
我一看这架势就明白了,这是冲着绑人来的。
但要说是生意上的事,应该不会有人敢这么干。毕竟她是左相府的嫡小姐,生意场上的人谁吃饱了撑的惹做官的?
那既然不是冲着生意的事,就是冲着别的事。可她这么大点儿一姑娘,她能跟谁结仇?
我就想啊,可别是冲着你去的吧!为了收拾你,从你身边的人下手,逼你就范。”
陆辞秋眯了眯眼睛,“怎么就是冲
着我呢?我又没招谁惹谁。”
“你可拉倒吧!你还没招谁惹谁?你的仇人简直不要太多好不好?
比如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