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全赶着马车出城了,马车里多了一些东西,是陆辞秋置办给张员外的寿礼。
霜华还噘着嘴,一脸的心疼。
她指着其中一只大盒子说:“这棵翡翠玉白菜,价值千金,连罗家人都说这是极好的东西,小姐舍得把它送给张员外吗?那人是谁我们都不知道,担得起这么好的礼?”
陆辞秋给她讲道理:“我们贸然登门,没个正经的身份,人家万一不让我们进呢?
但如果我们下血本送好礼,那就算身份是编造的,人家也会看在重礼的份儿上把我们给放进去。而且你觉得那张员外真能舍得花一千两银子请二殿下去唱堂会?呵,银子怎么花出去的,就得怎么再挣回来,说不定人家想听戏是假,想赚钱才是真。
且瞧着吧,今晚带着重礼去员外府的、还没有请帖的,肯定不只我一个。”
霜华懂了,“这是想用二殿下赚钱呢!可是奴婢还是觉得咱们这礼有点儿太大了。而且小姐您还说是跟罗家借的这棵翡翠玉白菜,可这东西都要送出去了,该怎么还?”
陆辞秋笑笑,“谁说东西会送出去?我不会再拿回来吗?”
她瞅瞅车厢里放着的这些东西,其实原本她没打算跟罗家去借礼物的,毕竟罗府的东西每一样都很值钱,磕了碰了都不太好。
但是葛全跟霜华两个人给她买的礼物又显得过于不上档次了。
霜华还好一些,买了文房四宝。葛全买的就是些包装好看的点心,根本入不了眼。
她想着如果拎着这些东西去给人家员外贺寿,别说她压根儿没请帖,就算有请帖,也容易让人给赶出来。毕竟她可没听说红谷县有大富大贵到,一高兴就能花一千两银子请人唱戏的人家。这张员外的银子花出去,指不定就是等着从寿礼上往回收呢!
像她这种没有请帖,但还想来听二皇子唱戏的应该大有人在。
她想到这里,将车窗帘子掀开一角往外看了看,果然,前前后后都有马车,都是从京城出来的,往红谷县的方向去。
她笑笑,“不知道张员外这一晚上能赚回来多少,如果赚得多,那以后我也让二皇子唱戏。他管唱,我管收门票,大不了跟他五五分账,估计他也不好意思跟我分,还是都揣我兜。”
霜华也笑,“小姐为了养回春堂,也是想尽了办法。”
“是啊!人家开医馆都是赚钱,就我开医馆往里搭钱。这还只是一家医馆,等到永安县的回春堂开起来,要搭进去的就更多。他们本身就是难民,从雨州逃出来一路都靠要饭,你说本县百姓去看病,小病还好说,遇到大病家里没钱,我能眼瞅着不管?到最后还是开成半义诊的地方。”陆辞秋叹了一声,“除此之外,还有其它省府的回春堂,慢慢的都要开起来。”
霜华深吸了一口气,隐隐替她家小姐的荷包担忧。这样整下去能破产吧?
能不能破产陆辞秋不知道,但好在有很多西药以及耗材都是从空间里拿出去的,没有成本。所以很多时候她都跟大夫们说,能开西药就开西药,尽可能的缩减支出。
如此,京城的回春堂倒也不赔钱,还有些许的盈利。
她把心思从回春堂那边收了回来,再看看车里那些东西,跟霜华说:“一会儿到了红谷县,你们把这些吃的用的带回去。吃的自己吃了,用的,比如说文房四宝这些,霜华你不是平时也练字么,那就自己留着用吧!给张员外的贺礼不用多,一棵翡翠玉白菜即可。这东西足以把我送入员外府,而且还能在戏台底下给我留个前排的座儿。”
霜华一愣,“小姐什么意思?什么叫到了红谷县我们就把东西带回去?难不成小姐想自己去员外府?那绝对不行!有人故意将这件事情透露给咱们,说明这里头有阴谋,奴婢是一定要跟着小姐保护小姐的。”
陆辞秋都听笑了,“你保护我什么?真要有阴谋,你除了拖后腿,对我起不了丝毫保护作用。反而是你们走得远远的,赶紧回京去,我才能放开手脚做事,没有后顾之忧。”
霜华急得直跺脚,“小姐您倒也不用说得如此直白,奴婢就算不会功夫,那至少在有刀扎过来的时候,还能替小姐挡一下。”
陆辞秋摆摆手,“你快别咒我了,那得多快的刀才能将我逼到躲都躲不开的地步?真要到了那个份儿上,你就是给我挡了一下,我也是逃不掉的。行了霜华,我知你心意,但你也应该明白,我让你们回去确实是不想你们碍我手脚,带着马车和好吃的,有多远滚多远吧!再说,不是还有二殿下呢么!若真有危险,他能眼看着我遇险不管?”
霜华不甘心,一路上都在为自己争取,却还是在进了红谷县、确定好张员外府在哪之后,被陆辞秋一脚踹在马屁股上,连人带马一起回了望京城。
看着霜华探出窗子绝望地冲她挥手,陆辞秋也挥了挥手,然后抱好手里的大箱子,冲着一团喜气的张员外府走了去。
张员外府门前要排队,她站到排尾,探头看着前方队伍,数了数,差不多五六十人。
但就是数数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