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染听了这话,一下子没明白过来她的意思:“姑娘们都跑了?”
那女子匆匆摇头,“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姑娘们都被糟蹋了,都已经不是姑娘了。”
修染“嘶”了一声,抬脚往那恶霸身上踹了过去,把人踹出去老远。
“我们告状无门,庄头说就算是跪到望京衙门门口也没用,沈大人是正一品大员,比望京府尹官大,人家一听说是沈家庄园的事,管都不会管的。
话虽这么说,但其实我们也根本没机会跪到望京府衙去,我们连这庄子都出不去。
别看这是个破烂的庄子,连围墙都塌了,但庄头管我们却管得森严,除非被他们……被他们带出来,我们多一步都走不远。”
那女子壮着胆子抬头去看燕千绝,“您若真的是十一殿下,今日我就是拼着命不要也要求殿下帮帮我们,帮帮庄子里被欺压的穷苦百姓,和受苦受难的女子。他们那些恶霸发起疯来不分老幼,我们真的已经没有活路了呀!十一殿下,您帮帮我们吧!求求您了!”
她又要磕头,被修染给拦了,“别磕了,我家主子既然来了,这事儿肯定会有说法的。”他说完,也向燕千绝看去,“主子,您怎么说?”
燕千绝面无表情,“去把莫顾之叫来。”
立即有人返回去找莫顾之,莫顾之很快就骑着马往这边来,许是不擅长骑马,再加上着急,下马的时候直接摔了下来,摔了一脸的灰土。
燕千绝看了他一眼,指了指那名女子,再指了指那个恶霸:“这地界从前算是你的治下,治下出了这种事,你这个望京府尹是有责任的。”
莫顾之的冷汗都冒下来了,“是是,微臣有责任。”
“既知有责任,就将这责任给负起来。这庄子里所有的人,谁该杀,谁该关,谁该救,谁该帮,今日太阳落山之前,你务必给本王拿个章程出来。但也不能因为这件事情就耽误了永安县的划址……不如这样,这庄子左右紧挨着永安县,不如就一并划入永安县内,就算是永安县主的私产。至于沈纪初那边,你去找他改地契田契,另外也问问他,驭下不严,该当何罪。还得问问他,庄子里那些遭遇迫害的女子,他该如何补偿人家这一生。”
莫顾之一脸正色,“王爷放心,微臣定将此事办妥。待办妥之后再来向殿下领罪!”
说完,转身亲手将那女子扶起,然后一挥手:“走!随本府入庄!”
燕千绝没有再跟进去,身边也没有再留官差,只让修染一人跟着,又在附近转了一回,就往之前那山下水塘走了回去。
水塘那边已经有人下水了,江小柳说:“跟来的官差里就有水性好的,这个时辰正好水不凉,就下去看看。”
燕千绝望望天,城外三十里,再加上从左相府出城,又在此地耽误了许多工夫,眼下早过了晌午,是下晌未时半了。
江小柳还在说话:“阿秋说,现在是一天当中最热的时辰,趁这个时辰下水最合适不过。”
燕千绝一向对陆辞秋说的话都没有反对意见,于是也站在水塘边,等着水里的人上来。
陆辞秋这会儿已经不再思考问题,转而问他:“刚才你干什么去了?我看莫大人急三火四的也往那边去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燕千绝摇摇头,“倒是没出什么事,只是遇着了沈家庄子里的恶奴。”
“沈家庄子?”陆辞秋不解,“右相府沈家?”
修染赶紧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简明扼要地给她讲了一遍。讲完还道:“主子说了,回头那庄子咱们就给抄没了,直接记在王妃您的名下。王妃不知,沈家庄子里全都是良田,虽然他们这些年没好好种地,但底子还是在的。只要悉心打理一番,不愁出不来好东西。”
陆辞秋挺高兴的,用胳膊肘撞了燕千绝一下,“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啊!我正琢磨着把有限的土地好好利用起来,绝不浪费一寸,你这就又给我弄了个庄子。谢谢啊!”
燕千绝失笑,“本就是想在附近转转,看看有没有谁家的庄子荒着愿意出售,正好就给你买下来。没想到撞上沈家这档子事,正好买庄子的银子都省了。但是那庄子里的农户你要想想如何处置,如果不想要,怕是得给些银子去安置。”
陆辞秋想了想说:“这笔银子不能我来出,得让右相府出。如果之前那女子所告不假,那不但庄头要吃官司,沈家作为庄子的主人,也得跟着受牵连。
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如果没有人从中作梗,非得跟沈家过意不去往大了闹,那倒是好说,罚一笔银子就能了事。可若是有人告上朝堂,怕是沈相有口难辩,也得跟着喝一壶。
另外这桩案子确实得好好查查,比如说那庄头一家如此嚣张,是他自己狐假虎威打着右相大人的旗号,还是说真的是右相大人在背后给他撑腰。右相大人是不是明知道这件事情,但是却没管?不管就相当于默认,这事情可就大了。
所以关于那些农户的安置,出力最多的肯定应该是右相府。且不说刑罚上如何定罪,只说赔偿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