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罗老夫人心中冷笑!
在她心里可没有什么长辈晚辈那一套,她就知道谁让她不痛快了,她就得加倍的还回去!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老太太既然能活到报仇的这一天,那就是老天爷在给她创造条件,她要是不识好歹给错过了,那就是平白的浪费了老天爷的感情,那可是不得了的大事。
这些事记在罗老夫人心里,旁人倒是不知她竟能记仇记这么多年。
何况那是发生在云氏一家三口和二房之间的事,许多人都不知道,包括陆辞秋!
县主的朝服早就试好了,宫里司衣房的人裁制的衣裳一点错处都没有,十分合身。
她此时已经在里间儿的门帘子后头站了多时,听着罗老夫人一句一句的怼陆弘文也觉得奇怪。只道这位罗老夫人虽然思维跳脱,但也不至于无缘无故地跟个晚辈这般计较。
这里头八成是有事。
不过奇怪归奇怪,反对肯定是不反对的。
陆弘文活该被怼。
只是这会儿听着陆弘文跟陆老夫人叙祖孙之情,越叙越久却不再有人来,她就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苏姨娘和陆惜玉呢?
霜华掀开门帘,陆辞秋从里间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问道:“怎没见三妹妹过来呢?”
说完,冲着陆老夫人和罗老夫人分别行了礼,又说了句:“县主的朝服十分合身,不用改了。”然后在挨着陆芳华的位置坐了下来,立即有下人给她上茶。
陆夕颜难得地跟她有一样的想法:“是好几天没看见陆惜玉了,她那个姨娘也没见着。不过来不来的也没什么,两个锯了嘴的葫芦,来了也是在角落里干坐着,看着就烦,还不如不来。妾生的庶女而已,本就上不得台面儿,这种场合跟她也没有多大关系。”
陆辞秋心说这还真是跟陆老夫人的话一模一样,昨儿陆老夫人也是这样说的,今儿陆夕颜照样又来了一遍,当真是祖孙俩,秉性都是一样的。
她将手搭到座位边上的小桌上,拿起茶盖在茶盏上轻轻磕了两下,然后说:“要论是嫡是庶,是正妻所出还是妾室所出,那五妹妹也是妾生的庶女,照理也该回避。”
“我怎么能跟她一样?”陆夕颜当时就急了,“我姨娘是父亲正正经经接进府来的,那姓苏的只不过是个洗脚丫鬟,是个爬床的奴婢,她跟我姨娘没法比!”
“爬床的奴婢啊!”陆辞秋看了素言一眼,“五妹妹小小年纪,也学会指桑骂槐了。”
“我……”陆夕颜知道自己失言,赶紧也看了素言一眼,一时间不知道怎么下这个台阶。
倒是素言主动说了句:“五小姐年纪小,是有口无心的。”
“对,我有口无心,没有说你的意思。”陆夕颜又看向陆辞秋,轻哼了一声。
陆辞秋笑笑,也没有再与她说话,只端起茶盏来喝了一口,然后小声跟坐在身边的陆芳华耳语。二人时不时还会笑一下,全然不再理会陆夕颜了。
陆夕颜非常生气,她看陆辞秋不顺眼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之前在陆辞秋手上吃过几次大亏,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有什么战斗力。
可是这非但没有让她熄灭了对陆辞秋的敌意,反而更激发了她想要弄死陆辞秋的动力。
且她始终认为,之所以自己之前不行,那是因为姨娘康氏不给力,不能像云氏那样得宠给自己撑腰,也不能给自己弄来一个嫡小姐的身份。这才让她在这座府里的地位非常尴尬,空有一肚子远大理想,却没有能实现那些理想的本事。
当然,云氏也没落得什么好下场就是,这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她们自己不行。云氏不行,陆倾城也不行,就连陆弘文都因为做过太子侍读而前途未卜。
如此一来,这个家里已经没有什么人能撑得起场面了,父亲总不可能抬了苏姨娘做正妻。
陆家最近出了这么多事,一连死了两任主母,基本短时日内是不可能再有人敢嫁进来了。
所以现在这府里谁最受宠,谁就能给她庇佑,给她帮助,替她在父亲跟前说好话。
她得把这个人好好的巴结住了,让父亲高看她一眼,这样不但可以对抗陆辞秋,也能给自己谋个好婚事,奔个好前程。
陆夕颜知道素言这丫头哄男人的功夫都是跟康姨娘学的,很厉害,而且她比康姨娘胆子大,还年轻,更让父亲喜欢。她只要能把素言给控制在手掌心,不愁父亲不对她好。
只要父亲对她好,她就不怕陆辞秋。陆辞秋再怎么本事,在这个家里也是要听父亲话的。不然她就把这些事传扬出去,让她落一个不孝的名声。
南岳历代皇帝都以仁孝治天下,一旦陆辞秋不孝的名声广为流传,她就支楞不起来了。
到底还是个十三岁的孩子,好了伤疤忘了痛,想事情也太简单。
她甚至都没有好好想想她的父亲陆萧元是不是也次次败在陆辞秋手里,更没有想想自己曾经在陆辞秋手里吃的那些亏是不是差点要了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