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芳华说:“何止是少见,从前只是听说,还都是传说,就没有人真正见过。有人写它,有人画它,可是你要真正问谁吃过它,就会发现其实身边人都没吃过。”
她说到这里把声音放小了些,“包括皇上,应该也没吃过。”
“那写的画的人是谁?”
“也没有具体的谁,就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传说,一代一代的画本子上有过图,大家就接着往下画呗!既然有传说了,那东西是肯定存在的,早年应该有人看到过,并记录了下来,但那人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百年了,所以后来人们就只剩下‘听说’。”
这时,罗老夫人也说话了:“就是海男子!这些年我们罗家一直在找这种东西,就想着只要有名字和图画流传下来,那以前肯定是有人见到过的。又见过一本古籍,说那个东西是大补,特别是……”罗老夫人说到这里,卖了个关子,像是在等陆老夫人接话。
果然,陆老夫人没忍住,还是接了句:“特别是对男子,更是大补!”
“对!”罗老夫人笑眯眯地点头,“且不只男子,男女老少都可以吃,怀了身子的妇人吃了更好。所以我们罗家就一直在外,翻遍古籍野史,写着哪里有就去哪里找。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数月之前被我们的商船在南海给找到了。
那东西上岸之后晒成了干,是当地渔民教给我们的一个法子。照着那个法子晒干之后就可以长期保存,想吃的时候用水泡发,能长回跟鲜活时一个模样。
还有用盐卤过的,也能多放一段日子,都带了回来。”
罗老夫人说起这些十分骄傲,“天底下能找到海男子者,独我们罗家一份!”
罗大夫人立即把话跟上:“谁让咱们罗家是天底下最大的商户呢!”
陆老夫人听到这话其实是嗤之以鼻的,因为大儿子曾跟她说过,别看罗家现在风光,但实际上他们被皇家掐着脖子呢!皇家要他们生他们就生,皇家要他们死他们就死。
大笔的财富有什么用,都是过眼云烟,说抄就让人给抄了。
所以你们在这儿跟我装什么?谁不知道你们怎么回事啊!
但想是这么想,面上却不是这么表现的。因为她也明白,那只是皇家的一个想法,想法要实施了才算有效,在没有实施之前,罗家人照样过得自在。
何况现在她们明显是攀上了陆辞秋。
海男子的事让陆老夫人十分惦记,“听闻那海男子还有延年益寿之功效,亲家母,你这次带了多少来啊?能给我们多少?”
罗老夫人一愣,“你要买啊?”
“我……”陆老夫人恨得牙痒痒。买买买,你们罗家人一天到晚就知道买,什么都谈钱,跟钱过去得了,还跟人打什么交道!难不成你们带海男子过来,就是为了让我买的吗?合着跑我们家卖东西来了?你们要不要脸啊?她一脸不快地道,“都是实在亲戚,谈什么买不买的。难不成老身说跟你们要一些,你们还能不给?罗家岂是那等小气之人。”
她这也算以彼之道还彼之身,这种说话的方式之前罗老夫人也用过。
但是她明显低估了罗家人祖祖辈辈做生意练出来的脸皮,罗老夫人一听这话立即就道:“这种东西当然得小气,你以为是几根葱啊?那可是海男子啊!得的那半船都得送到宫里去,岂是能给你们陆家分得出来的!不过亲家母,你也别着急,我这不是拿了几根咱们烧着吃嘛!罗家有专门烧那东西的厨子,烧得可好吃了,一会儿你多吃两口,尝尝鲜。”
陆老夫人心疼得不行不行的,那么好的东西,说烧就给烧了?你带都带来了,还吃什么啊!想吃自己回家吃去呀!带来的这些给我留下呀!
但是罗家人不理会她,已经派人带自家厨子去大厨房了。等下人再传回来消息时,说的就是海男子已经烧成了菜,请主子们移步花厅品尝。
陆老夫人一边走一边心疼,念念叨叨地去了花厅之后,倒真是多往嘴里塞了好几口。
只是塞完之后才反应过来,这东西得给自己大儿子留一些。于是就叫常嬷嬷去拨出来一份留着,等大儿子回来再吃。
常嬷嬷去拨的时候,陆萧宇正伸出筷子去夹,两人碰到一处了,陆老夫人当时就冷了脸:“萧宇,你吃两块了,还吃?也不知道给你哥哥留着点。”
陆萧宇就不懂了,“我才吃两块,盘子里至少还有十块,都给他留着?”
罗书兰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哪能啊!母亲刚刚还说心里是最向着你的,要是光说不练,那不是自己打自己脸么。你别这么猜测母亲,绝对不能的。”
罗大老爷也道:“书兰说得对!咱们做小辈的,可不能这么想自己的母亲啊!何况这东西本来就是罗家拿来的,你是罗家女婿,你吃理所应当,给你那个哥哥吃算怎么回事?我知道他是谁啊!是吧亲家老夫人?您给说句公道话,这东西是不是不能给左相大人?”
陆老夫人一脸的不高兴,“就是留一口给他尝尝。”
“哦,就一口啊!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