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曼柔被她拽得差点儿没摔地上,丫鬟赶紧上前去扶,又因为陆辞秋手劲儿太大,轻轻一推就推出去老远。
陆辞秋很是兴奋,“光吃饭确实没什么意思,我正愁不知道该想点什么节目,正好祝姑娘有了比试的提议,甚合我心,咱们赶紧去吧!”
祝曼柔死死抓着桌子,说什么都不离开,她哀求陆辞秋:“快放开我,你这是做什么呀?我不会武,更使不得剑,比不了那个。”
“那你想比什么?还比写字吗?”
祝曼柔立即摇头,“不比了不比了,什么都不比了。陆家姐姐快快坐下,咱们吃饭。”
陆辞秋十分失望,“不比了啊,那可真是太没意思了。罢了,不比就不比吧!”她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接过了燕千绝盛好的一碗汤,盯着那祝曼柔,小脸终于板了起来,“祝家女,叫祝什么来着?”
那丫鬟桑果火气冲冲地说:“我家姑娘闺名,岂是随随便便就可以问的?”
这话一出,江老夫人再也听不下去了,直接开口吩咐下人:“拖出去,掌嘴!”
那桑果下意识地说了句:“你——”
“剪了舌头。”燕千绝淡淡地一句话,立即有人去执行。一个刚刚还嚣张跋扈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丫鬟,眨眼工夫就被拖了出去,惨叫声随之而来,竟就在这花厅之外被修染把舌头拔出来一大截,直接拿剑给砍了。
砍完之后修染还觉得恶心,因为刚才拔舌头的时候他的手碰上去了,他现在得找个地方去洗手,要不然能恶心一整天,谁受得了。
被砍了舌头的丫鬟直接晕死过去,江家的下人进屋来禀报时问:“要请大夫吗?断舌之痛若是不请大夫,是活不了几个时辰的。”
江大老爷也生气,他冲着自家下人挥挥手,“拖出去,生死由命。”
江家下人立即领命,带着人直接将桑果给拖走了。
祝曼柔的脸彻底白了,这突然而来的变数打得她措手不及,花厅外头溅出来的血虽然已经有人在清洗,但她还是觉得有阵阵恶心味扑鼻而来,扑得她想吐。
陆辞秋关心她:“怎么了这是?脸色这样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瞅着祝姑娘这是想吐的样子,该不会是……哎呀,你瞧我,又在大庭广众之下问这种隐私的话了。罢了,我不问了,等回头吃完了饭我给你把把脉。”
祝曼柔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她,江小柳却已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江老夫人和江大老爷原本不太和善的面容也逐渐晴朗起来,江老夫人甚至说了句:“阿秋啊,外祖母就爱听你说话。”
陆辞秋一脸无奈,“外祖母,我这也是没办法,一般这种腌臜事我不愿意管,但谁让我赶上了呢!用她的话说,两家还沾亲带故的,我不管也不是那么回事。”说完,又看向祝曼柔,“我说得是吧,祝姑娘?”
祝曼柔张了张嘴,想辩解点什么,但随即又一阵恶心反了上来,她赶紧把嘴闭上,又努力去压那种恶心的感觉。
话是没说,心里却把陆辞秋给骂了千百遍。她是被砍舌那一幕给恶心着了好吗?陆辞秋这女人到底要不要这么恶毒,居然给她扣那种屎盆子,待她缓过来定要好好说道说道。
可惜陆辞秋却没给她缓过来的机会,嘴里的话慢悠悠地又来了:“既然不肯说叫什么,那就说说家世吧!先前说是红谷县的高门贵户,那请问姑娘,家中父亲是做什么的?母亲又是哪里人士?外祖家可有名号?”
祝曼柔缓过来一些,终于开口答她的话:“我叫江大夫人一声姨母,陆二小姐怎的还问我外祖家是否有名号?江大夫人的名号不够吗?”她这会儿连陆家姐姐也叫不出口了,直接冷了语气,叫起了陆二小姐。只是说话时习惯性地总拿眼睛去瞟燕千绝,惹得燕千绝总有冲动想把她眼珠子给挖出来,被陆辞秋给拦了。
陆辞秋勾勾嘴唇问她:“要这样论,有远亲的也是你的嫡母,可不是你家里那位姨娘。且就是你那嫡母,离着江大夫人也是嫡庶有别的。
你说你自诩高门贵户,却连嫡庶都不分,哪个高门贵户是这种规矩的。啧啧,姑娘啊,这可不行,这些规矩你得学啊!
对了,你既已听说我跳过城墙,也知我通晓医术,那想必对于我即将要在城外建一座永安县的事,也知晓了吧?我算计着距离,永安县离红谷县应该也不远,这么的,改日我去红谷县转转,跟你们县令打个招呼,让他多关照关照你们家。”
祝曼柔隐隐觉得不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辞秋说:“没什么意思啊!就是想着你们祝家虽然不是正经皇亲,但既然沾了那么一丁点的边儿,就也得给平民百姓做出个表率。比如说作奸犯科的事肯定是不能做的,平日里也要严于律己,若是家里人有逛花楼去赌坊这样的行为,抓到了可就得严办了。
毕竟这种事传出去,丢你们自家的脸不要紧,连累了江家可就不好了。
如今我也算是江家的一份子,你说,我是不是得为江家着想?
哎呀,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