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医元香擅长儿科,其他男医各有所长,内科外科甚至男科都有涉及。
当然,大部分手艺都是在难民营的时候,经过陆辞秋的教导,再度精进的。
所有人都掌握了以前从来没想过的治疗手段,也所有人都拿得起手术刀,至少能完成不太复杂的外科手术。
每间诊室都有了它的主人,陆辞秋给了每个人五十两银子,用作这几日他们各自的采买。
罗家的账房应该这几天也能到了,她在心里默默地想着,除了帐房先生,她这医馆还需要一个掌柜的,包括药童,这样的人都需要。
正想着,霜华回来了,不但租好了宅院,还带回来一批人。
其中十五六岁的年轻人有四名,四十多岁的男子一名,另外还有一个笑意盈盈的婆子。
霜华说:“奴婢瞧着医馆的人实在不够用,就做主买回来一些。奴婢问了牙行的牙婆,这些小伙子都是略通医理药理的,或是在医馆做过事的,身契都是死契,小姐放心用。另外还有这位先生,奴婢到牙行时,正好看到他在门前徘徊,说想找事情做。但牙行的牙人说想要找活干就得卖身为奴,入了奴籍才可以被牙行介绍活。先生不愿意卖身为奴,被牙人赶走,奴婢就去同他问了几句,觉得人还不错,学问也行,便带回来给小姐看看。”
说完,又看了一眼那个笑呵呵的婆子,淡淡地道:“这是牙行的牙婆,说是手里还有人可以介绍过来。”霜华往前走了一步,凑到陆辞秋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说,“帮着卖小茹姑娘的,就是这个牙婆。”
陆辞秋点点头,心道这还送上门了,然后再看着那牙婆道:“你手底下的人,都是死契奴才?”
牙婆赶紧答:“回小姐的话,都是死契的,这样的人用着放心。这位姑娘刚刚挑的这几个都是最机灵的,她说要开医馆,我便找了以前在医馆做过事的。小姐您看,这两个小奴才今年十五,以前在外省跟着大夫做过学徒。还有这个,十六了,做过药童,也做过跑堂的。这个最小,十三,但家里祖传都是开医馆的,家道中落,才卖身为奴的。”
那个十三岁的小孩儿听到这里就瞪了她一眼,“我是家道中落,但我从来没想过入奴籍,都是被你们骗的!你们那个牙行上上下下全是奸商,没一个好人。”
那个四十左右岁的男子也点了点头,“我只是打听一下有没有招工的,你们的人就生拉硬拽的想要骗我进去签奴契,还说天下的牙行都一个规矩,不签奴契是不会给活干的。
哼,我虽日子过得不如以前,但也不至于连牙行卖奴和挂工的规矩都不知道。明明是可以只在你们那里挂工,找到活计之后你们从中赚取一部分银子做为报酬,怎的就非得入奴籍?这些小孩不懂事,年纪轻轻就被你们骗了,这辈子都搭进去了。”
牙婆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你不愿意入就不入,咱们又没强迫你。你这么大个人了,难不成光天化日之下还能被打劫了?至于这些个半大小子,他们之所以入了奴籍,那是因为他们自己时运不济,不是家里衰败了,就是师父不要了,再不就是家里人欠银子不得不卖了他。总之他们都是自愿的,我们可不干那种强人所难之事。”
说完,又看了陆辞秋一眼,面上重新浮现笑意,“听说您是陆家的二小姐?哎哟,那可是大人物!人人皆知陆家二小姐是神医,现在神医要开医馆了,那自然得用最好的人。我瞧着二小姐这医馆开得实在是大,人手肯定缺吧?我们牙行里还有人,二小姐您说说需要什么样的,我这就给您再找去!另外老婆子再唠叨一句,这用人啊,还得是生死握在自己手里的用着放心,所以主家一般都愿意要死契。”
陆辞秋点点头,“那这几个人的身契,你都带着了吗?”
“带着了带着了。”牙婆一边说一边将手里的几张身契递上前去,“之前同这位姑娘已经讲好了,五十两银子一个人,四个人正好二百两。那个老的就不算了,算是咱们牙行庆贺这医馆开张,送给二小姐的。”
那中年人气得不轻:“我连你们的门都没进,你们有何资格拿我做人情?”
牙婆不乐意了,“要是没有我们牙行,你见得着这位姑娘吗?来得了这回春堂吗?怎么说也是承了我们牙行的情,我们都没说什么,你倒还委屈起来了,你有什么好委屈的。”
陆辞秋将身契接过来,拿在手里,然后对霜华说:“先带着这位牙婆往府衙走一趟,然后再去牙行看看,能不能再多挑几个人来。”
她说这话时,悄悄给霜华递了个眼色,霜华立即就懂了,然后对那牙婆道:“您同我走一趟吧!时辰不早了,咱们抓紧些,早去早回。”
牙婆有些懵,去官府干什么?
陆辞秋说:“这些人既是死契奴才,那就不是你把契约交给我这么简单,你得去官府一趟,将官府那边的文书换一换,这人才能换到我手里来。”
牙婆想起来了,“对对,是该这么办。还是二小姐您思虑周全,老婆子我都把这事儿给忘了,那咱们现在就去吧!”她听说还要再买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