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千绝一头雾水,完全不懂。
但不懂不要紧,不耽误他为自己的队伍谋福利:“这种真空的食物还可以做哪些?能不能给本王的大军配备起来?”
她点头,“能。”
他想起来个事——“上次说的那个巧克力,你还没给我呢!”突然觉得这姑娘有点儿不靠谱是怎么回事?
陆辞秋倒是也记得自己还欠着外债,听到债主问了,便解释说:“等回春堂修葺完成,我会在后院留出一间屋子,到时候你派人到那间屋子去取货,更方便一些。”
他不解,“现在不方便吗?”
她摇头,“不方便。现在不管什么东西,都得从左相府往外运。左相府那些人啊,从上到下都是狼,见着什么都得扒层皮。我承认巧克力是好吃,但眼下却也没富裕到可以由着他们当零食的程度。且这种东西我认为现阶段最好保密,万一以后遇到消耗体力的持久战,它即便不算秘密武器,至少也是个我有敌没有的战力储备。”
燕千绝郑重地点点头,“你说得有道理,我南岳拥有那样的东西,一定得是不为人所知。否则万一传到敌国耳朵里,那秘密也就不是秘密了。”
陆辞秋低垂眼帘,总觉得他这话里有另一层意思。
万一传到敌国耳朵里……怎么传呢?东西是从陆家走的,那肯定消息也是从陆家传。
陆家,敌国,他是在向自己暗示什么吗?
见她低垂着眼不说话,燕千绝也做了短暂的沉默,半晌才道:“回春堂能保万无一失?”
她摇头,“也不能,但总归没有左相府那样复杂。到时你派人从后院来,我将马车给你装好,你的人直接赶着马车走就是了。”说到这,她半转身,掀了车窗帘子往外看了一会儿,然后问道,“你安排在我身边的那名暗卫,现在应该还在吧?”
“在。”燕千绝说,“他可有打扰到你了?”
“没有。”陆辞秋放下帘子转回身,认真地看着他,“如果那个人你打算一直让他跟着我,那不如就送给我好了。我身边有两个丫鬟,但确实是缺一个能打的暗卫。有时候我想办些事情,也能有个人给我搭把手。”
他立即点头,“原本就是想给你的,又担心你不要,这才让他远远跟着。既然你有这个需要,那回头就让他去你跟前认个主,从今往后他就是你的奴才了。”
陆辞秋笑笑,“什么奴不奴才的,就算是个下属吧!我不掌他的生死。”
“那不行。”他告诉她,“我麾下的暗卫皆为死士,他们从记事那天起就把命交给了我。如今我把其中之一送到你身边,那他的命就必须是你的。从此以后,即便你让他来刺杀我,他也必须服从你的命令。陆辞秋,只有这样的人留在你身边,本王才能安心。”
她怔了怔,下意识地就想问为何你要安心?
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有些话她不想说,有些事她也不想挑明。
三年契约而已,想太多就是她的不对了。
“行,我用他三年,三年之后再送回你身边。还是一样的规矩,等三年之后他回去,即使你要他来杀我,也是可以的。”
他听得一肚子火,“本王为何要杀你?”
“我就打个比方,刚刚你不也是这么比的么!”
他不想再跟她说话,陆辞秋却自顾地又念叨起来:“你这宫车在我家门口出现的频率有些高啊!咱们俩现在没名没分的,总这么招摇不太好。”
“不好吗?”他冷哼,“是不好,但不是你说的那种不好,是招摇得还不太够。否则你们家那些妖魔鬼怪怎么还敢欺负你?这分明是没把本王放在眼里。”
她撇撇嘴,“可能是他们在钻空子,觉得咱俩的事并没有公开,皇上也没有再下赐婚的圣旨,所以皇家对我的态度还是有所保留的,并不见得真的认可我这个儿媳妇。”
他听出她话里意思,身子往前凑了凑,“你是想说,燕家表现得还不够?”
“没有,不是这个意思。”她往后挪了挪,尽可能离他远些,却被他一把又给拉了回来。
“本王不吃人。”
“我知道你不吃人,我就不太习惯跟人离得太近。那什么燕千绝,上次你说中秋时会有宫宴,到时候皇上会再给我们赐婚的对吧?”
他没听明白,“中秋?”然后自己琢磨了一会儿,“你是说月夕?中元节?”
“嗯。”她点头,觉得他这个自己琢磨和分析的习惯特别好,“今后你也这样。如果我说了什么你听不懂的话,你就自己想想,也省得我句句和你解释。”
他很想问她这些话是从哪学来的,但是重新赐婚这个事明显更加有吸引力。
于是话题继续:“没错,月夕宫宴,父皇会再为你我赐婚。到时候就劳烦陆二小姐点个头,不要让本王太难堪。”
她尴尬地笑笑,“行,你放心,这次我一定点头。毕竟咱们是有契约的嘛!我的契约精神还是很不错的,不会让你下不来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