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陆芳华在陆辞秋的授意下,把这一状告得那是荡气回肠,哭得也是肝肠寸断。甚至彩云还回府去叫来了二夫人和二老爷,最后连老夫人都给折腾来了。
沈纪初看着陆家人陆陆续续到了场,再看着陆家的二夫人跟着陆芳华一起跪在莫顾之跟前,他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陆家二老爷陆萧宇正瞪着一双眼睛看着他,同时也大声质问:“右相大人是什么意思?为何当街谋害我的女儿?我虽为庶民,但也是官眷,你是与我有私人恩怨,还是对我兄长公报私仇?
不管是因为什么,这都算草菅人命,你身为当朝丞相,却知法犯法,这件事情我陆家绝不善罢甘休!我陆萧宇今日就把话放在这里,你动了我的宝贝女儿,我必须跟你沈家讨个说法。”
陆老夫人也拄着鸠杖仰头看着他,同时振振有词地说:“老身的儿子是当朝左丞相,老身自认为我儿子的身份与地位不逊于你,所以老身不明白,你哪来的优越感,在伤了老身的孙女之后,还能当着老身的面,稳稳坐在马车里?右相大人,你连最基本的礼数与教养都没有了吗?你们沈家就是这样教你面对长者的?朝廷就是这样重用一个不知尊长的右相?”
老夫人说出这番话来,也是因为实在是生气了。
但她这个气也不只是跟沈纪初生的,主要是因为家里的事实在弄得她上火又郁闷,再加上自己儿子大白天的就跟小妾待在书房里,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居然连面都没露一下,她只要一想起这些就火窜窜的。
正好火气没地方发,沈纪初撞上来了。
陆老夫人仗着自己年迈,算起来确实是比右相沈纪初大一辈,再加上有陆辞秋在身边呢,她心里有底啊!
于是说出来的话也一点都不客气,甚至都不留情面,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直说得沈纪初的一张脸瞬间涨红。
老夫人可不管他脸红不红,她现在就知道自己好不容易找着一个出气筒,绝对不能轻易放过。
且她听说前些日子右相家的嫡小姐当街辱骂陆辞秋,那她就更得给她的宝贝阿秋讨个公道了。
何况今日之事本来就是沈纪初有错在先,所以她怕什么啊?
于是陆老夫人把手里的鸠杖杵得砰砰响,在地面上都快敲出火星子了,她大声质问沈纪初:“你身为当朝右丞相,四十多岁的大男人,到底为何当街对两个未及笄的小姑娘痛下杀手?今日你要不给老身一个交待,老身就是拼着去滚钉板,也要告御状!告你当街杀人,为老不尊,不配为官,更不配为人!”
沈纪初气得一双拳头紧紧握了起来,“本相怎么就当街杀人了?”
“那你说你干了什么?如花似玉的两个小姑娘从马车里摔出来,没摔死是她们命大,但命大是她们自己的造化,你蓄意谋害是你的初衷!事情闹到现在,府尹大人都出面了,你依然不肯认错,不肯道歉,甚至不肯说这只是一场意外。那就说明根本不是意外,而是你原本就想这么做,你就是想把她们两个给摔死!”
老夫人直接就给沈纪初定了罪,围观群众也有很多人觉得,此时此刻如果卖陆辞秋一个人情,对他们来说应该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毕竟一个能整垮太子的人,前途无量啊!
于是人们开始了新一轮的为陆辞秋和陆芳华作证,甚至还有人说:“如果需要上公堂,我们也愿意提供证词!官员霸凌百姓,南岳国要这样的官有何用?”
起哄的人越来越多,陆老夫人只觉这是平生第一次受到这么多人的支持和鼓舞。
以至于她都有点要飘了,觉得右相不行了,干不过左相府。
于是她不再跟沈纪初说话,而是转向莫顾之。
“莫大人,此案可立吗?”
莫顾之心说原本不能立的,毕竟没人吃饱了撑的跟当朝右相过意不去。
但现在不一样了,你们家二小姐太牛逼了,不立不行了。
于是他点点头,“本府既已来了,就是为了立案才来的。”说完他看向沈纪初,“烦请右相大人随本府往衙门走一趟吧!此事原本就是您有错在先,其实之前要是能认个错服个软,这事儿可能就过去了,您跟陆家的两位小姐各自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可是您拒不认错,还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啧啧,您说您这姿态是摆给谁看的呢?人家是左相府的嫡小姐,还能怕了你们右相府不成?
右相大人,请吧!”
莫顾之脸一沉,手一挥,立即有官差上前,“右相大人,请!”
沈纪初整张脸都黑了,他盯着莫顾之问:“望京府尹,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莫顾之无奈地笑笑,“本府自然知道在做什么,且本府提醒右相大人,您现在跟着本府走了,兴许还有回旋的余地。可您若是再拖延时间,只怕这事儿就更不能善了了。”
沈纪初大怒:“那本相就要看看,还能如何不善了!”他说完,又指向陆辞秋,“要说当街行凶,本相也要告状!就告这陆家二小姐无缘无故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