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秋到时,正看到那冯美人直指着宸妃说:“蛇风病!她得的就是蛇风病!这种病得上之后人就会像蛇一样,一层一层的蜕皮,身上还会长满红斑。你们看她现在的穿着,这么热的天她穿高领的衣裳,明显就是心里有鬼。
你们再问问她的贴身宫女,问问看是不是每天早上都会在她的床榻上扫出一层皮屑来!”
宸妃的侍女如意一听这话立即就道:“并没有!奴婢从来没从我家娘娘的榻上扫出过皮屑,请冯美人不要血口喷人。我家娘娘是妃位,岂容你随意诬陷?”
“妃位?我呸!”成为冯美人的安嫔一听这话就笑了,“一对命硬到能克死十殿下的母女,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妃位?你们也不问问皇后娘娘认不认她这个妃,要不要为十殿下报仇,我……”
“啪!”话还没说完,跟着陆辞秋一起进来的怀青已经快步走上前,照着冯美人的脸就来了一巴掌。“放肆!”
江皇后也气得不轻,她本就不爱管这后宫的事,对她来说,这些都是渣男皇帝的风流债,凭什么让她管?若放在平时,听说哪个妃子得了蛇风病,她会直接派人将那妃子送出宫去,送走一个少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但是陆辞秋知道,之所以江皇后今日会到宸佑宫来,多半也是看着她的面子。
冯家可真是死而不僵,剩下个冯美人,还要再闹上一闹。
只是宸妃得了这种病的消息,是如何传到她耳朵里的?
陆辞秋往前走了几步,给江皇后行礼。江皇后一见她来了也松了口气,招招手让她站到自己身边。再瞅瞅已经跪下来的陆老夫人,便说了句:“老夫人请起吧!”
可是陆老夫人不起来,她的女儿还跪着,她如何能起来。
宸妃这时也回过头看了她一眼,一眼看过去就流了眼泪,想叫一声母亲,又觉得母亲好不容易进宫一趟,才一进来就要因为她这事儿跟着罚跪,心里十分愧疚。
冯美人刚挨了打,忽然见陆辞秋来了,立即忘了跟怀青争论打她的事,又激动起来——
“你们看!大夫来了!她就是进宫来给陆文君治病的!”
陆辞秋皱着眉问她:“美人刚刚说,我姑母得的是蛇风病?这种病怎么治?这世上人人皆知,蛇风病无药可解啊!我进宫的确是为姑母治病的,可我治的是姑母思念亲人的心病,可不是什么蛇风病。”
“你撒谎!”冯美人十分笃定,“陆辞秋你撒谎!陆文君得的是什么病,你们心知肚明,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一查便知。为何不查?”
江皇后冷哼,“为何不查?你自己心里没数么?陆文君是妃,你只是个美人。即使是在从前,你也只是个嫔。嫔位之人何以向妃位挑衅?你可知若查过之后证明你说的全部都是谎言,你将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怀青接了下句:“以下犯上,贬为庶人。”
“凭什么贬我为庶人?从未听说过这样的惩罚!”
“那你现在就听说了!”江皇后坐了下来,“这偌大后宫,本宫若说了不算,那这个皇后做起来还有什么意思。冯美人,本宫只问你一句,查是不查?”
“查!”冯美人咬咬牙,也是豁出去了。
但陆辞秋却道:“等等。”
这一句等等,陆老夫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她女儿得了什么病她自然知晓,但她并不知道治到了什么程度。如果身上还有痕迹,这一查岂不是就露馅了?陆辞秋叫等等,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吧?
江皇后也有点拿不定主意,如果陆辞秋没把握,那她问冯美人查是不查,也有些冲动了。
如果宸妃得的真是蛇风病,只要不被当场揭穿,她至少有办法能把宸妃平安送到宫外。
到时候陆家随便找个宅子养起来也是好的,也算是她卖了陆辞秋一个人情。
江皇后按按额头,真是,替儿子骗个媳妇儿也太难了,她这辈子也没干过这么难的事。
谁知陆辞秋叫的这句等等,却不是因为怕查,她只是说:“为了坐实冯美人诬陷之罪,我觉得还是应该请太医院的太医大人过来一趟,咱们让太医大人说一说,蛇风病这种东西到底可不可治。不要一会儿在我姑母身上查不出问题来,冯美人又说被我给治好了。”
江皇后差点儿没笑了,陆辞秋这是要整死冯家人啊!
她搓搓手,也有点小激动。
渣男皇帝这次下了狠心把冯家给端了,那么她也应该下点死手,在后宫翻腾些水花出来。
于是江皇后广袖一挥:“去把齐一然给本宫叫来。”
很快地,太医院院首齐一然到了。
这位最强辅助带着激动的心来到了宸佑宫,跪下来给江皇后磕头之后,还不忘了问一句:“陆二小姐好。”
陆辞秋十分尴尬。
在听了来龙去脉之后,齐一然当即肯定地道:“蛇风病是没得治的,即使有药物可以缓解,也绝对不可能消除所有症状。所以只要得了蛇风病的人,只需验身,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