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这可使不得,老奴做这些都是分内的事啊!再说也都是老夫人吩咐的,我……”
“嬷嬷拿着吧!”陆辞秋将常嬷嬷的手又握了握,镯子被紧紧扣在常嬷嬷手中。“知道嬷嬷是替祖母做事,但是这世上,阳奉阴违的人太多了,主子面前一套,出门做事又是另外一套。
嬷嬷不同,嬷嬷待我真诚,所以我自然也要待嬷嬷好。
嬷嬷是祖母的陪嫁,跟着祖母快一辈子了,说实话,嬷嬷在我心里的位置,跟祖母是一样的。”
常嬷嬷受宠若惊,心里原本就想同陆辞秋多亲近,故而对陆辞秋的示好非但不抗拒,还很开心,但嘴上还是说着:“老奴不敢跟老夫人比。”
陆辞秋笑笑,“嬷嬷不用妄自菲薄,在这个家里,您的地位一向是很高的,只是……”她说到这里,顿了顿,然后叹着气道,“只是前几天发生的事嬷嬷也看到了,在这个家里,你我都依仗着祖母过活,一旦祖母她老人家有个意外,咱们就又孤零零的没有依靠了。
我那个父亲……总之一言难尽,嬷嬷今后一定要小心些。”
她又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我知道嬷嬷膝下没有子女,但听说有个侄女已经到了适婚年龄,不知有没有订亲事。这银票和镯子,嬷嬷拿去给她当个添妆吧!女孩子嫁到婆家,身边要是没有点傍身之物,会让婆家看不起的。”
听她说到自己的侄女,常嬷嬷一下就破防了。
“多谢二小姐,老奴给二小姐磕个头。”说着,她跪下来,认认真真给陆辞秋磕了个头。
“老奴的哥哥嫂子死得早,只留下这么个侄女。我已经没有别的亲人了,就这个侄女是最放心不下的。不瞒二小姐说,小茹今年十六,是该嫁人了,我这些年攒下来的例银全都是给她留着当嫁妆的。可是我能攒多少呢?
二小姐不知,老奴虽说是老夫人的陪嫁,可实际上除了每月的例银以外,平时很少能得着老夫人的赏。老夫人那个人她……她比较看重钱财,轻易不赏人。”
陆辞秋当然知道老太太的性子,爱钱,贪心,所以手底下也抠搜。
原主在时就听说过,百兰院儿的下人很少得着赏赐。
常嬷嬷吸了吸鼻子,把手里的镯子和银票又握了握,“老奴不是不懂事的,今后二小姐有什么吩咐,只管招呼老奴一声,老奴只要能做的,都会替二小姐去做。另外二小姐想打听什么,老奴也会尽量去帮二小姐打听。”
陆辞秋很满意这个效果,笑着对她说:“嬷嬷晓得择良木而栖的道理就好,人总得给自己留后路的,您说是吧?放心,您那侄女今后要是有需要帮忙的,也只管找我来说。过几日皇上会再下赐婚的圣旨,到时我会将圣旨接了,以后就是订了亲的未来宣王妃了。
未来只要宣王还在,那么这座左相府里,就没人欺负得了我。”
常嬷嬷走时,感慨万千。
从前二小姐有裴卿罩着,裴卿是个厉害人,旁人轻易不敢招惹。
即使老爷跟云华裳认识更早,情投意合,云华裳也只能低头做小。
她本以为没有了裴卿的关照,二小姐的日子会过得一天不如一天。
如今看来真是想错了!
裴卿的孩子就是裴卿的孩子,到任何时候都不会踩到地底下的。
常嬷嬷走后,冬安带着那两个找回来的婆子和丫鬟进了屋。
那俩人明显哭过,一见了陆辞秋就跪了下来,也不磕头,就盯盯地看着她,满眼的委屈和心疼。
陆辞秋叹了一声,走上前将她二人扶了起来,叫了声:“李嬷嬷,柳絮。”
二人疯狂点头,柳絮一把抓住她,哭着问:“小姐,小姐你还好么?轩哥儿还好么?陆家人有没有为难你们?他们给你们吃饱饭吗?”
李嬷嬷则是拽了柳絮一把,说:“我们能被找回来,还被送到二小姐身边,那就说明小姐现在的日子过得不错,否则咱们跟小姐哪还能相见。”
话是这么说,但还是抹了眼泪。
陆辞秋也是感慨,“我叫人去找从前椒香院儿的那些人,找了好些日子,只找回你们两个。不过找你们回来,也不是为了继续做奴才,我是想问问你们今后的打算。
如果还想继续跟着我,那就留下。如果想要自由,现在你们的身契在我手里,随时可以拿回去。”
“我不走!”柳絮坚决地说,“我要跟在小姐或者轩哥儿身边。我是裴家的丫鬟,小姐小时候在北地裴府住着时,就是奴婢侍候的。后来跟着小姐一起回京,赶上夫人很快就怀了身孕,这才去椒香院儿照顾夫人和轩哥儿。
现在奴婢回来了,说什么也不能再离开小姐了。”
柳絮是个大丫鬟,今年得有二十了,陆辞秋也记得原主在北地时颇受她的照顾,让原主很快就融入了裴府,跟裴家的孩子玩到一起。
原主对柳絮是有感情的。
李嬷嬷也表了态:“老奴也不走。这把年纪了,走还能走到哪去?本来就是跟着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