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陆辞秋起了个早,认认真真地吃了早饭,认认真真地换衣梳妆。
甚至还偷偷进入诊所,从冰箱里翻出一盒巧克力。
她是这么想的,巧克力这东西含有许多人体所需的矿物质,还能舒缓情绪补充体力。
对于这个时代要上阵杀敌的将士们来说,是非常非常好的东西。
她可以把巧克力送给燕千绝,再将功效说明一下,如果燕千绝也觉得不错,她不介意把巧克力小范围的推广,至少可以先给他的队伍配备起来。
之所以有如此打算,完全是因为她有求于人,她想让燕千绝给陆荣轩请一位好先生,那可不就得先给人家些甜头吗?
宸妃的针是隔天打一次的,今日不用进宫,陆辞秋算计着散朝的时辰,想在散了朝之后到宣王府去一趟。
眼下这会儿正好去百兰院给老夫人请个安,顺便再请个假。
古代就是麻烦,未出阁的姑娘想出门还要向家里的长辈请假,有时候长辈还不一定给假。
昨日她之所以能够顺利出府,那是因为家里长辈都睡着了,谁也没工夫管她。
再加上她跟门房说是进宫探望宸妃,门房这才放行。
但这不是长久之计,她必须得到老夫人那里讨个能长期自由出入的赏,这样以后才方便。
可谁知人才走出飞雪院,就见一个丫鬟匆匆跑过来,冲着她俯了俯身,道:“二小姐,老夫人请您到明月堂去,靖国夫人到了。”
陆辞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靖国夫人?”谁是靖国夫人?
霜华赶紧提醒她:“小姐,靖国夫人就是靖国侯的妻子,靖国侯是孝谨皇贵妃的哥哥。”
说完又觉得她家小姐可能连孝谨皇贵妃是谁也不知道,于是又补充道,“孝谨皇贵妃就是太子殿下的生母。”
陆辞秋懂了,“冯家的人啊!那你猜这靖国夫人此番到陆家来,是为了太子的事,还是为了太子那表妹的事?毕竟两个我都惹了。”
霜华抚抚额,“奴婢也猜不到啊!咱们还是去看看吧!”
看看就看看!
陆辞秋带着霜华往明月堂走,半路遇上了罗氏和陆芳华。
罗氏快走了两步,小声跟陆辞秋说:“太子的事轮不着冯家做主,所以那靖国夫人此番前来,应该是为了那三匹缕金纱。”
陆辞秋也想到那三匹缕金纱,她本来是要送给皇后的,结果那天被皇上先叫了去,东西就没往宫里拿。
眼下那东西还在自己屋里,冬安见天儿的看着,觉都睡不好。
罗氏问她:“二姑娘可想过对策?”
陆辞秋摇头,“没想过,我把这事儿给忘了。”
罗氏苦笑,“那现在就想想,如果那靖国侯打着孝谨皇贵妃的旗号来找咱们要,咱们给是不给?”
“不给!凭什么给?”陆芳华气呼呼地说,“那冯家小姐站在大街上指着我们鼻子骂,大舅母是气极了才这么对她家的。罗家都在硬气着,咱们可不能怂。”
罗氏点点头,“我的意思也是不能怂,但那冯家毕竟也是皇亲,孝谨皇贵妃的儿子又是太子,咱们就不能不多想一层。总之二姑娘你拿个主意吧,你要认这个怂,咱们就把东西给冯家,你要不认这个怂,那二婶就豁出去了,誓死也跟她们强硬到底!”
陆辞秋拍拍罗氏的手背,“二婶放心,咱们不怂,也用不着誓死。那三匹缕金纱肯定是不会拿出来的,罗家舅母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过不做冯家的生意。罗家虽是商户,但也是大家族,在欢州也是掷地有声的存在,说话怎么能不算话呢?”
她拉着罗氏一起往明月堂走,陆芳华在后头跟着,笑呵呵地问她:“陆辞秋,你是不是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罗氏回头瞪了她一眼,“叫二姐姐。”
“诶!二姐姐。”陆芳华倒也听话,但还是追问,“到底是怎么个章程,你同我说说嘛,我也好给你打打下手溜溜缝什么的。我溜缝溜得可好啦!”
陆辞秋听得直笑,“也没什么章程,只是你记着,虽说兵来将挡,但我们也不能只一味的挡。”
陆芳华“咦”了一声,“怎么说?”
陆辞秋告诉她:“就是不能一味挨打的意思!本就是冯家有错在先,她若是来道歉也就罢了,可若是上门来找茬,咱们也不能让她白来。至少得让她知道知道,左相府的大门好进不好出。”
三人进了明月堂,老夫人依旧端坐在上首,只是有位妇人与她隔桌并坐。
那妇人也不知道是真有钱还是爱显摆,满头满手的首饰,金的玉的水晶的都有,活像个移动的宝库。
在妇人身边,还站着个高量高挑,皮肤白皙,神情颇有几分高傲的丫鬟。
这会儿,移动的宝库正一边摆弄自己腕上的镯子,一边对老夫人说:“这对镯子据说是前朝流出来的,几经辗转到了我家老爷手里,老爷得了当天就转送给我。陆老夫人您看,这玉里头有几处血丝,这可不是杂质,就指望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