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利大于弊,哪管刀山火海,哪管什么些许骂名……
只要能为这个多灾多难的民族,换取了一丝好处……
他甘之如饴!
正如当初疙瘩疮横行天下,他却不顾自身安危,毅然北上救治疫区百姓一样。
些许不理解的骂名,在天下面前,又算得什么呢?
古人说得好——大医医国啊!
吴有性站直了身子,捏紧拳头。
他站起身来,看着即将消失的天边红霞,对着皇宫方向,庄严的呢喃道:
“陛下的命令,我吴有性做了!”
“哪怕死后进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我吴有性无悔!”
……
擦着夜色,赶往山顶的郑鸿逵,看着顺路而下的吴有性,顿时大奇。
这厮是怎么了?
为何满脸的泪痕?
郑鸿逵挠挠头,顾不上攀谈,当即在太监的带领下,朝着山顶而去。
陛下召他,他不敢怠慢呐!
一肚子狐疑的郑鸿逵,进了皇宫之后,才得知陛下在天机殿召见与他。
郑鸿逵进了天机殿,老老实实的行礼参拜。
朱由检指着一边的椅子:
“坐!”
郑鸿逵再次道了谢,恭恭敬敬的在一边坐下。
“王承恩,挂倭奴国的地图。”
王承恩急忙将小日子地图悬挂起来。
朱由检指着地图道:
“郑卿,倭奴的北方,那处最大的岛屿,与半个本州,乃是我大明的固有国土,属于奴儿干都司管辖下的虾夷人所有。
刚刚,却被松前家族侵占了一部。”
(十六世纪末,日本将虾夷人赶出了本州,十七世纪初,日本在北海道南部筑城,直到1875年,日本与俄国签订《库页岛千岛群岛交换条约》,两国才瓜分了库页岛和北海道。)
松前氏自称是甲斐源氏武田氏的庶流出身。
不过,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武田氏,都特么过去五六百年了……
他就是一个陆奥的土豪,假冒“武田氏庶流”的名头而已。
松前氏不过是小族。
不消郑氏家族出手,单单郑鸿逵,随手就能拿捏了。
作为熟悉倭奴事务的郑氏家族核心成员,郑鸿逵自然知道这些。
他笑道:
“不过是一个假借别人名号的末流,陛下放心,臣一部偏军,就能驱逐了彼等!”
朱由检点点头,对这些也没有在意。
说白了,只要拳头大,什么道理都是弱者的单方面哭嚎。
“你去了之后,在虾夷岛上建立衙署,立下大明疆域碑。
然后……
尽量派人去奴儿干,寻一寻巩驸马他们……”
朱由检的脸上,闪过一丝愧疚。
当时,宛如丧家之犬的他,只有派他们以生命为代价,前往鞑子屁股后面放毒。
妄图给华夏寻找一丝生机……
也不知道,巩永固、刘文炳他们怎么样了?
郑鸿逵点头记下:
“陛下放心,臣定要联系上巩驸马、刘侯爷!”
朱由检深吸了一口气,他已经下令将两人的子嗣接到皇宫内,交由皇后抚养。
若是两人不幸罹难……
总算是回报了一丝……
朱由检压下心中的伤感,继续道:
“倭奴国内,盛产金银,你这一次去,定要给朕将金银弄回来!”
郑鸿逵连连点头。
这是他最愿意干的事!
每一次从皇帝手中换了银元,他都能落到三分之二的好处。
这一次前往倭奴国,怕是最少也能落了五分之四的好处!
这一次过后,自己的手上,可就握着万万两白银了。
虽然还不能同大哥比,但是,也能重建了一个郑家……
到时候,就算肇基夺不到家主继承权,咱也能再创一个郑家!
郑鸿逵心中火热。
朱由检敲着案几,仔细的盘算着得失。
许久之后,他开口道:
“太祖爷在南洋,成立了旧港宣慰司,朕有意让你重新将这个衙门担起来,你可愿意?”
“什么?”
郑鸿逵一跃而起,失声叫喊起来:
“陛下您说甚?”
“您让我重建旧港?”
郑鸿逵惊呆了!
天啊!
陛下让我主政一方?
这可是孤悬海外,自主权极大的宗藩啊!
“瞧你那点出息!”
朱由检叱道:
“不就是恢复旧港宣慰司么!
多大点事!
朕若是给你一片领土,许你裂土分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