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见——高文采一路昼夜都在前行,就没停过。
“善!”
朱由检丢下毛笔,抬头似笑非笑道:
“你在徽州,可有遭受了刁难?”
高文采挠挠头,不好意思的道:
“那没有……
微臣不敢知会徽州官府,自从到了南直隶境内后,微臣就让人换上了百姓衣衫,以商贾的名义一路疾行。
正好,黄澍家在集镇上,并未在县城内。
微臣踩好了点子,直接绑了就走……”
高文采哪里敢通知徽州府哟!
那可是连朝廷的兵马,都敢屠了的官匪窝!
他带着的两百人,若是正大光明的前往捉拿黄澍一家,怕是连尸骨都要被人家拆了。
兴许——连徽州都踏不进去……
“哼,徽州……”
“恶人还要恶人磨!”
朱由检伸手敲敲桌子,嘴里嗤笑一声,也没多说言语。
停了一会,朱由检开口道:
“你去唤陈奇瑜来。”
高文采行了礼,趋步退下。
不多时,陈奇瑜来到了衙门内。
“微臣陈奇瑜参见陛下,问陛下安。”
“朕安,陈先生也安?”
朱由检笑着回了一句,对王承恩道:
“给陈先生赐座。”
王承恩搬来锦凳,请陈奇瑜在一边坐下。
君臣坐定后,朱由检道:
“前些时日,朕与范先生在醉满楼所见之事,陈先生早已得知了吧?”
陈奇瑜点头:“陛下,臣已经知晓了。”
眼见皇帝说起了这个,陈奇瑜心中明白,陛下这是要拿黄澍开刀了。
公平来讲,陈奇瑜的能力,在明末文官之中,是能排入前三的。
不管从朝堂政治来讲,还是从战略谋略来讲,这都是一个绝对的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