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士卒们愤怒了,止不住纷纷挥舞着武器,杂乱的大喝起来。
不一会,杂乱的声音,就汇成了一股洪流:
“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
“咳咳咳!”
朱由检剧烈的咳嗽起来。
喊得太激动了,以至于他喘息好一阵,才喘匀了呼吸。
皇帝喝了一口水,平息一下激动的心,双手一举,震天怒吼的全场,瞬间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朱由检继续吼道:
“天下没有饿死的士绅,却遍地都是百姓的尸骨!”
“这正常吗?”
朱由检环顾一周,见到一个个军卒都挺直了脊梁,一个个将领都肃然站立。
正在用行动来表明自己的态度!
朱由检怒吼出声:
“这不正常!”
朝阳下,初夏的风,席卷起崭新的大明日月旗。
猎猎作响!
皇帝一脸肃穆:
“我大明的土地,不是士绅的,不是豪强的——是国家的!”
“我大明的法律,是太祖,是成祖,是历朝历代的皇帝定下的!
不是他们士绅嘴一张,就是法律!”
“大明是——属于每一个明人的大明!”
“大明所有人都幸福富强,那才是真正的大明!”
……
朱由检振臂高呼:
“朕要收回土地,分给百姓,让他们人人能吃得饱饭,人人能穿的起衣!”
“朕不要再看到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地!”
“朕要打倒那些畜生!”
朱由检抽出了长剑,剑指虚空:
“朕,大明十六代皇帝,朱由检!
今日,朕昭告天下——清查田亩、催缴隐税!
土地,给老子还给百姓!
隐匿的田税,给老子交上来!
若有违抗者……”
朱由检一手抽掉发簪,脑袋一摆,任由青丝倾泻而下。
他左手握住腰间长发,右手长剑猛然一划。
夹杂着花白的头发,已经断裂开来。
朱由检的手中,出现了一大把尺许长的长发。
“陛下!”
文武大臣们匍匐在地,哭嚎声遍野。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
今日陛下竟然削发为证!
这是他们的罪过啊!
“内官!”
朱由检一声怒吼,一群太监上了高台。
“将朕的断发,发给每一个士卒,告诉他们,朕今日只有一句话——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清查田亩,给百姓一个生的机会。
追缴隐税,给国家一个新生的环境。
这事,朕做定了!
朕没有那么多尚方宝剑,这每一根头发,都是朕的意志。
今日,你等都亲持朕之意志,都是朕的天子亲军,任何胆敢攻击你们的士绅,就是在攻击朕!
但有反抗者,给老子杀!
胆敢对你们下毒手者,九族充军!主犯全家——夷!”
太监们接过断发,小心的一人分了一撮,下了高台,穿行在军卒之间,将一根根皇帝的断发,分给每一个军卒。
……
朱由检脸色铁青。
丝毫没有即将掀起了腥风血雨的愧疚。
这些狗屁士绅,他早已再三给了他们机会。
更是通过李舒晟的嘴,告诉他们——只要献出土地,就可以得到每亩三两银子的补偿。
更是可以获得一场天大的富贵!
然而,大半个月过去了,献出土地的士绅,竟然才只有十来家!
既然如此——那朕就用刀子告诉他们,抢了百姓的,给老子还回来!
贪了国家的,给老子吐出来!
给百姓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若不然,朕灭他满门!
……
太监们穿行在大军之中,将皇帝那花白的头发,分给了每一个士卒。
军士们小心的将皇帝的一尺断发,盘绕起来,缠成了一个小圆环,装进了先一步被分发的小荷包内。
高台上的皇帝,亲手拔下大纛,猎猎风声中,大纛前指:
“儿郎们,出发!”
五万腾出了手的军卒,在各级将领的带领下,开赴各地。
……
各地官府征收粮赋的黄册,早已誊抄了数份,交给了带队的将领,交给了带队的宗室……
袁宗第撤离南阳,朱由检掌控的土地上,再也没有了足够威胁皇帝的力量。
腾出手来的朱由检,亮出了隐藏多时的利刃。
还百姓一片净土,给百姓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