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老娘滚出去!有你这么当相公的吗?动不动就出差,你把我们娘儿俩当什么了?还是把我们这个家当客栈了?”雄浑有力的声音在王启年的耳边炸响,王启年跪在地上抓着耳朵,无力的抬起头来,看向自己的娘子。
王启年的娘子不胖,只是颇有肉感,一百六的体重和一米六的个头,却常常给王启年带来一种难以抵御的错觉。刚从瀛洲回来的王启年买了一些礼物,便蹑手蹑脚的回到了家。
没想到刚回到家,准备锁门的王启年便感到了一大坨阴影挡在了自己的身后。不用猜也知道,自己那口子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王启年浑身一哆嗦,十分熟练的弯下腰来将地面上的浮尘吹了个干净,捏着耳朵便跪伏了下来,这才有了发生刚才的一幕。
“娘子,我都说了,这是陛下的密旨,我是不能回家透露消息的。”王启年的心脏在胸腔中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却还是鼓足勇气抬起头来为自己辩解道。
“陛下?密旨?你不过是鉴察院一处的文书,还能和当今陛下搭得上话?俺娘说过,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你个瓜娃子是不是在骗俺?”王启年的娘子怒目圆睁,胸脯一上一下的颤抖着,围着跪伏在地的王启年转了好几圈,将信将疑的质问道。
“哎呀,娘子,我怎么可能骗你呢?”王启年说着说着便站了起来,一脸无辜的摊了摊手。
“跪下,老娘让你站起来了吗?”王启年的娘子轻飘飘的说道,却仿佛在王启年的膝盖上挂了个石头。王启年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熟练的揪着耳朵便跪了下来。
“真的,娘子你相信我。”王启年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摸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极为不舍的将银票递了过去,咳嗽了两声,连连说道:“你看,这是陛下给我的奖励。”
“皇家内库......”看着银票上的签章,王启年娘子的脸上顿时讶然无比。身为官家夫人,她当然知道内库,甚至她的夫君也曾在内库待过一阵子。
眼前这印着皇家内库签章的银票,一直以来都是皇家奖励大臣们所使用的专用兑票,自是不会有假的。
“哎呦,相公,这么冷的天儿你怎么在地上数蚂蚁啊,快快起来,让老娘额,让娘子看看。哎呦,你瞅瞅你,都快瘦的跟怀孕三个月的妇人一样了。”王启年的娘子怜惜的看着王启年微微隆起的小肚腩,眼角流露出一抹心疼。
“相公你饿了吧?娘子给你端饭去。”王启年的娘子说完,便一把把王启年拽了起来,拖到了一旁的椅子上,自己则风尘仆仆的向厨房跑去。
王启年自顾自的端起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哭丧着脸,自言自语的说道:“白忙活了......”
桌子上足足摆了六道菜:土豆丝,胡萝卜丝,腌白菜,炒白菜,咸菜,唯一的荤腥是中午剩下的半拉烧鸡。
“我说夫人,那可是足足一百两白银呐,你就给我吃这个?”王启年的眼中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绝望,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愈发理直气壮起来。
“当然不是。”王启年的娘子,一把推开了大门,将桌子上的半拉烧鸡端了出去,嘴中说道:“这是我和闺女的,剩下的都是你的,吃完了你去把碗洗了。”
看着被端出去的半拉烧鸡,王启年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一抹绝望之色。接着便恶狠狠的嗦了嗦手指头上留下的油星,仰天长叹:“我为何要多嘴啊!”
正当这时,门突然被人推开了,王启年浑身一哆嗦,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赶忙住口,生怕娘子听到。
“我现在去女子学堂接闺女回家,你自己好好在家待着。对了,你出去这么久了,晚上记得交公粮。”只是轻飘飘的留下一句话,王启年的娘子便走了出去,留下了束手无策的王启年呆愣在了原地。
确定娘子走远后,王启年突然嘿嘿一笑,从鞋袜中摸出二两碎银子,脸上洋溢着止不住的笑容,自言自语的说道:“还好,还好,先出门喝二两去。”
太平别院——
“云庆兄此行,总算是有惊无险啊!”叶轻眉将目光看向坐在一旁的陈萍萍,轻笑着说道。
“那北齐内部定然出了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否则的话那战玉卿断然是不会御驾亲征,集结十万兵马公然袭击我庆国的。”陈萍萍轻轻的闭上双眼,享受着太阳的沐浴,慵懒的伸了个懒腰。
“你说,两个国家打打杀杀的图什么?最终伤害的不还是老百姓吗?”叶轻眉叹了口气,轻轻的嗅了嗅那含苞待放的梅花,长舒了一口气。
“大抵是为了皇权。”陈萍萍的目光顺着太阳映在湖泊中的影子,渐渐飘到了湖对面,幽幽的说道。
“皇权?”叶轻眉听完,不禁陷入了沉默。果然,无论在哪个时代,甚至是历史重演,皇权的时代都会降临,无一例外。
“我讨厌皇权。”叶轻眉脱口而出道。
“叶姑娘,慎言。我知道你帮助陛下建立鉴察院的初衷是为了打造人人平等的理想世界。但在这里,或者说在这方世界中是不可能的事情。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