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人背对着铁宽,并没有发现他,他们忙着把一个袋子扔进一个深坑,然后埋上了尘土。
“快走,快走,今天出来的晚了点,要是被人看到,就糟了。”其中一个人催促着。
“那也要埋好,万一被野狗刨出来,怎么办?”
“你还有理了?要不是你偷懒多睡,早就弄完了。”先前那人说着。
另外一个人始终一言不发,这时候终于说话。“都别废话!把活儿做好了,不然谁都活不了!”用力把一块大石头扔下去。
他似乎是个首领,其他几个人都不敢再说话低头干活。几个人又忙了一阵,终于把坑填好,他们在坑前点着三支香,点燃了,双手合十祷告,然后转身离开。
铁宽躲在长草后面,看着这些人,他隐约觉得,最后说话那人声音很熟悉。来不及多想,他先走到了那个坑边。
坑已经被填平,但是土层很薄,只刨了几下,就露出一个黑色的布口袋,而且这种布口袋,是不透水的。
铁宽用宝剑划开口袋,里面居然露出一条人腿!上面很多伤痕,有的地方,还长了疥癣一样的东西。看上去非常恐怖。
他
把整个布袋割开,里面居然装着两具尸体,从面目上分别,并不是大乾人,而像是西域色目人。
此时太阳初升,地面上寒气还在,铁宽内心更冷,心里知道这是人命案子。任何朝代,出了这种事情,都是极其看重的,但是这种荒郊野外,很少有人见到,他看到四周,好几头毛色斑驳的野狗环绕,眼睛里冒着蓝光,口水不住滴下来。
只要自己离开,这些野狗,就会把尸体吃了,这种藏尸的方法,看起来不合理,其实却是最有效的,只要被野狗吃掉,就永远找不到了。
那些野狗显然吃惯了尸体,不住低吼,随时都有可能冲上来,其中一只野狗忍不住跳上来,却被铁宽踢碎了脑壳,整个尸体向后飞出去。
其余野狗稍稍发愣,随即一拥而上,不多时间,那只野狗就变成了血淋淋的一副骨架。血腥气引来更多野狗,相互撕咬争食。场面惨烈。
铁宽看得心里发毛,同类之间,为了生存,居然如此相残,但是人何尝不是如此,看来在此抛尸,肯定不是第一次,以后还会继续下去。
他无心在想,转身向马匹走去,身后嗖
嗖几声,好几条野狗居然扑上来,铁宽转身,宝剑横扫,让那几只野狗开肠破肚。内脏流了满地,又引来一顿争抢。
铁宽上马,脑子里回荡的,还是刚才那几个人的声音,忽然想到,怪不得熟悉,那人是银衣候府里的崇黑虎!
听铁宽说完,明河也暗暗吃惊,他悄悄把神识放出去,确认没有人偷听,这才放心。“三弟,这件事非常小可,没有确认之前,绝对不能说出去。不然就惹祸了。我们过去瞧瞧,你还能不能找到那个地方?”
小棍儿在外面大声道,“少爷,我能不能进来?饭菜都要凉了。”两个人胡乱吃着,根本不知道饭菜什么味道,嘴里嚼饭。各自想着心事。
从明河内心来讲,更希望这件事只是崇黑虎等下人所做,银衣候并不知情,但是整件事都透着蹊跷,崇黑虎作为银衣候府王官,地位尊崇,他想要杀人,也没必要亲自出手。他可以指使的人很多,绝不可能蠢笨到亲自出面。
明河感到,面前出现一大团迷雾,把自己包围起来。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
他忽然意识到,现在过去,未必就
能发现真相,反而有可能打草惊蛇。“三弟,吃完饭之后,你就回府,这件事情,不要再说。”
铁宽差点把碗扔在地上,一脸惊疑看着明河,“二哥,你这是怕了?你做了官儿,就要为民做主,不然我都看不起你!”站起来转身就走!
却被明河一把拉回来,“你要怎样才明白?你走!现在就走!”
铁宽却站住不动。“二哥,我听你的,虽然不懂你说的什么,可我还是听你的!”
银衣候破例回来的很早,在书房坐定之后,崇黑虎跟着进来,并且关上了房门。银衣候看了他一眼,“事情进展的怎样?”
“侯爷,有点不妙,最近好几个人死去,心诀却没能完成多少,这些余孽,宁死不屈,必须要重新想办法。”
“死的人,还是按照老办法处置,活着的,一定要想办法,嘿嘿,这些人都是高手,甚至是一派宗师,自然不肯轻易就范。你多想点办法。我也会想个主意。”说到这里,银衣候站起,绕过桌子。拍了拍崇黑虎的肩膀,“很多事情,我都不瞒你,你也不要瞒我。”
崇黑虎一下跪倒,“侯爷,今天早上,
处置那两个死尸的时候,比平常晚了半个时辰,这是我的错……”
他还没有说完,就被银衣候打断,“马上杀人灭口!这件事情,时辰错过一点都不可以!”崇黑虎道。“我已经把他们杀了,脑袋装在口袋里,等侯爷过目,我请罪之后,也要自杀向侯爷谢罪。”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