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曜亭为人狡猾,本身功夫又高,这才声名远播,但他杀人太重,无时无刻都在防备仇家。因此心思也比平常人多,这本来是好事,如今却害了自己。
在这里遇到遇到祖曜亭,也是银衣候没想到的事情。他晚上才回城,有他的原因,有人向他报告,西凉山下,有不明身份人出没,据说可能是圆觉寺残党。
圆觉寺一直是朝廷心腹大患,尽管老巢已经被剿灭,圆觉寺信徒也被朝廷倾力绞杀,仍旧是有漏网之鱼。
“圆觉寺中一日不清,终究是我朝廷大患。”这是弘光皇帝说过的话,当时的情景,银衣候还记得很清楚。
皇帝都如此重视,银衣候自然不敢怠慢,马上带了八名手下,轻装简从,前往西凉山察看。
可惜去的晚了,只在断壁残垣之间,发现了生活做饭的痕迹,以及一些断成两段的石碑大树,这些东西,都是被极大地巨力瞬间摧毁,断口处齐齐整整,从岔口的纹理分析,这正是圆觉寺武功。
“果然,圆觉寺残余还在,而且还在西凉山下活动!如果不及早铲除,肯定变成心腹大患。”银衣候看着断裂的石碑
出神,从这些石碑的粗细判断,震断这些石碑的人,武功已经达到了先天武师的境界。
关于境界,圆觉寺有自己的划分原则,圆觉寺的先天武师,放在大乾朝,绝对是武道大宗师级别,可以和银衣候以及武威侯比肩。
忽然多出来这样强劲的对手,银衣候心里有种淡淡的兴奋。
“那个山庄,是谁的?”下山的路上,银衣候马鞭一指。青山之间,树林深处,隐隐有房屋的样子。
“禀侯爷,那是铁公然将军家的园子。”
银衣候点头,纵马过去,八名卫士跟在后面,不离不即。
在大门口叫了几声,里面冲出来一只大黄狗。向着银衣候狂吠,接着走出来一个身材高大的老者,向着门口张望,“你们是什么人,这是铁将军家的园子,不许外人进来。”
忽然看到银衣候,马上跪倒,“您是不是尹侯爷?老张头儿给您磕头了。”砰砰砰磕了几个头,又打开了大门。
银衣候微笑,“我知道这是铁将军的院子,我们走的急了,有点口渴,想要讨点水喝。”
老张头点头,“外面寒冷,请侯爷屋子里暖和一下。”
屋子里
果然暖和,火炭烧的正红,一把小茶炉烧的滚烫,另一边上,还烤着一只羊腿。发黄的油脂掉落在火炭上,吱吱做响。香气就在不大的屋子里,弥漫起来。
老张头给银衣候倒了一杯茶,又用一把小刀,割了羊腿递过来,“侯爷,您若是不嫌弃,尝下我的羊腿,手艺绝对不错。”
那肉火候正好。烤制只用了盐巴,却别有风味。银衣候微笑,“当真不错。”
老张头来了兴致,“这点手艺,小老儿还是自夸的。不仅侯爷说好吃,就连将军府二少爷,也说好吃呢。”
“你是说夏明河?”银衣候皱眉。
“是啊,夏公子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他人不错,还给我带酒来喝,我就是一个下人,他那么尊贵的身份,还想着我。”老张头絮絮叨叨的说着。“就是那几间房子。少爷和明河少爷,都在里面住过,有时候还喝酒聊天。”他伸手一指。
银衣候看到,那是很普通的三间房子。他很想过去看看,终究没去,让手下人给老张头留下几两银子,转身走了。
天色已经不早,银衣候的马并不快,他还在想着刚才的事情,八个卫
士,静静地跟在后面。警惕的看着周围,四周一片漆黑,偶尔有小兽从树林间穿过,踩得树叶簌簌作响。
除此之前,就是沉静。让人窒息的沉静。
忽然银衣候感到一种异样的气息,这种气息他似曾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
他轻轻挥手,八名卫士马上跃马走到了前面,他们整天和银衣候在一起。根本不用说话,就知道银衣候想要做什么。
“准备好弩弓。”银衣候在后面,轻轻的说着。
八名卫士马上意识到,前面肯定隐藏着危险。而且危险很大。这些卫士经验丰富,应对平常危险,绰绰有余。但这一次,银衣候出声提醒。跟平常很不一样。
再向前走,他们看到了被张平和许仙打倒的人,然后看到了明河躺在地上,一个老人,缓缓举起了手掌。
银衣候的声音不高,却足以震慑住祖曜亭,他知道银衣候的本事,两人也曾经动手,交手三次,祖曜亭败了两次。
“算这小子命大!”祖曜亭暗想,不过中了我的杀气,就算不死,也要残废,这口气,也算是出了,只是可惜了那匹马。
想到明河的奔雷豹,祖曜亭又
是阵阵肉痛。
“嘿嘿,老朋友,你说这话,可真的不对,这小子打伤我手下,我不教训他,谁还肯伺候我?”祖曜亭向明河伸手一指,指尖再次冒出杀气。
此时的明河,根本躲不开祖曜亭的杀气!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