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少有的热闹起来,很多大臣相互传阅夏铁衣捷报,全都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作为大乾朝的臣子,这样做是很失礼仪的事情,面对群臣的反常行为,弘光皇帝并没有生气,而是双手扶住雕花龙椅,姿势很舒服的靠在后背上。
手捧夏铁衣捷报,武威侯江奇略心里五味杂陈,弘光皇帝贵为天子,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但能够看出,今天他眉头抑制不住,微微跳动。他是真的高兴了。
大乾朝,也确实需要这样一场胜仗来提升士气,当初弘光皇帝征战天下,率领数十万铁骑,剑指之处,所向无敌。那是何等的威武。江奇略久不征战,有时候也会怀念当初的日子。
太平日子过久了,人心就会生变,一直没有离开马背的大将,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人,夏铁衣就是其中翘楚。也许是因为年纪大了,气血衰败,当年的无敌将军夏铁衣,被乌蒙马贼困在斯坦城数月,经过浴血苦战才得以脱身。
都以为夏铁衣老了,弘光皇帝这才要举行武考恩科,重新选拔元帅帮助夏铁衣,不想夏铁衣居然给了大家这么大的惊喜,表明他
还宝刀未老。
“皇上,这真的是天大好事,必须要好好庆贺,以老臣来看,是不是武举恩科,可以延缓一下?”江奇略老谋深算,从捷报中看到了机会。
只要阻止明河不参加考试,就扫清儿子前进道路上一个巨大的障碍,而现在,无疑是最好的机会。
“这样未免不好,大乾言出法随,岂能随意更改,选举恩科的事情,已经周知天下,怎能轻易作废?”银衣候紧靠江奇略,此时微微皱眉,出声阻止。
原本热闹的朝堂,再次安静下来,武威侯江奇略,银衣候尹鸿蒙,都是权倾朝野人物,此时两人主张迥异,只怕接下来就是一场唇枪舌剑。
“侯爷说得,也有道理,只是我的意思,不是作废,而是延缓而已,仓促为之,未尝不可,万一选人不当,岂不是耽误了国运大体?”江奇略微微笑道,他老谋深算。绝不轻易和银衣候翻脸。
“侯爷这番话,我敢苟同,一两个考官走眼,也是正常,据我所知,至少有五人同时主持考试,难道这五个人,都走眼不成?就算我们都走眼,难道十三皇子也能走眼?”
弘光皇
帝钦点五人作为此次武举考官,尹鸿蒙,江奇略都包含在内,另外三人,也都是朝中炙手可热的人物。
而此次武科的主考,就是十三皇子屠苏。
江奇略呵呵微笑,“侯爷,你又拿我说笑,我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说十三皇子不是,况且十三皇子文治武功,天下有目共睹,做这个主考,是最合适不过。”
弘光皇帝轻轻挥手,张口说话,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震慑全场气势,好像天地宇宙之间,只有他一人侃侃而谈,“两位说得都有道理,不过银衣候说得,更合我心,政令如山,我为大乾表率,说出去的话,就要算数,若是出尔反尔,与小人何异?”
江奇略马上躬身,“皇上教训的是。”
“我不是教训,你们两位,在殿上争执,也都是为了国事,切不可放在心里,你们要一起同心,扶持十三子,他毕竟年纪还小,虽然有点武功,却还没有打到你们所说的程度,若是各位无事,就先退下,一会儿派人去将军府报喜,顺便把封赏一同带去。”
一骑白马四蹄如飞,马蹄铁清脆,在石板路上敲出串串火星,马上
乘客锦冠红衣,正是弘光皇帝的近侍。
“昭告将军夫人,洒扫庭院,迎接上差!”那近侍只不过十六七岁年纪,马术精奇,来到将军府门前,只凭借双腿之力,就把那匹烈焰马夹得人立起来,不住鸣叫。他声音清脆,如小溪在山泉上泼溅。
将军府,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秋白月命人早早摆好了香案,等待着传旨钦差来到。她换了全套朝服,气色也比之前好了很多。
明河换了素白衣袍,站在人群当中,距离秋白月一丈左右,天虽然放晴,却比化雪时还冷,夏克定靠着母亲站立,穿着厚厚的棉袍,两个下人缠着他,还不住颤抖,他被明河踢中屁股,过了这几天,还有些红肿,不能长时间站立。
“明河这小子,居然完全恢复了,根本看不出受伤的样子,谁能想到,就在几天前,他还被飞剑伤了?这肯定是《圆觉心经》上记载的某种功法,发生了作用,都说《圆觉心经》是宝贝,我还不信,从今天来看,的确如此。”
秋白月经验丰富,只扫了一眼明河,就看出来他身上极大变化,风吹过,带来明河呼吸声,
鼻息悠长,别人十几个呼吸的时间,明河只有短短的三个呼吸。
这个境界,就是平常所说的三息。这表明,明河此时的境界,已经相当可怕,减少呼吸,看起来是无关紧要的一件事,但是在临敌动手的时候,却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人出拳动手的时候,整个身体一起运动,同时还要和呼吸配合。呼吸比别人少,意味着会减少很多不必要的时间。而真正的高手对决,胜负就在一息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