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听狐兄说完,明河忽然领悟,“京城到西凉山,不过三十里路,你却走了三天?你受伤这么重?”
狐兄叹一口气,“我原本可以不回来,只是狐族还有大事未了,我不敢死,所以来找你帮忙。”
“说吧,怎么帮你?”
“我被银衣候神识伤了,只有他才能救我。”
明河马上站起,“我这就去!”忽然又转回来,“银衣候该怎么帮你?”
狐兄苦笑,“只要银衣候答应了,自会有办法。”
看明河回来,老张惊讶的张大嘴巴,“明河少爷你回来了?这些天你去了哪儿?季少爷找不到你,人都急坏了。派出去几百人找你。”
明河微笑,“这些事,以后再跟你说,我有急事回都城,这里有没有马?”
“马倒是没有,只有一匹拉磨的青驴。少爷不嫌弃,我这就备上鞍子。”
灰衣黑带,单身青驴。赶回云中都城的时候,太阳还没到头顶。银衣候府门前人迹罕至,守门武士抱着长枪打瞌睡。看到浑身尘土,大步向前的明河,一下瞪大眼睛。
“你是什么人?也想见侯爷?”怪模怪样的声调,让明河很不舒服。
明河忍住气,“你是不是新来的?我是夏明河,镇远将军夏铁衣,是我父亲。”
“切,你是夏将军的儿子?我还是皇亲国戚呢,这年头,骑头驴还敢冒充官亲?小子,光靠吹牛办不成事。”守门人仍旧懒洋洋的说着,摊开的右手不住向明河抖
着。
他的确是新来的,如果换成其他武士,绝对不敢对明河这么说话。更不敢找明河索要门包。
明河当然知道他的意思,缓缓抬起右臂。很响亮的打了守门武士一个嘴巴!
啪!
“哎呦,你想造反?”守门武士张嘴说话,同时吐出好几枚牙齿。他真的不知好歹,如果明河真的用力,这个家伙小命早就没了。
“你算什么东西?赶紧滚进去报信!”明河再次伸手,越过屋脊把守门人扔进院子。
侧门忽然大开,一队武士手持刀剑冲出来,“敢在侯府门前打人,活腻了不成?”
那个武士居然没事,满脸是血冲在最前面,向明河指手画脚,“大人,就是这小子冒充元帅府公子,还打伤了我。”在他身后,站着一个满脸阴沉的王官。
明河觉得那人有点眼熟,以前在府里好像见过。那人已经向明河拱手示意,同时大声笑道,“原来是二少爷!果然是好汉子,真性情!”
侯府王官每天轮流在门房值班,今天当班的,正是崇黑虎。
守门武士一下闭嘴,手臂凝在半空,整个身子开始不住颤抖,这个穿粗布衣,骑青驴的小子,真的是元帅府的少爷?怪不得刚才这一个嘴巴,能打的如此有力。
哼,也就是我,换成别人,怎么能挡得住夏少爷的钢铁巨拳?这么一想,脸上的疼痛居然减轻了很多。
崇黑虎狠狠瞪了那武士一眼,武士马上跪下,“少爷,刚才是我
不对……”
明河微笑,“知道不对很好,欺下罔上。按照大乾的律法,是怎么说的?”
崇黑虎直接挥手,示意把这个没眼力的守门人拖下去砍了,他是侯府一等王官,个把人的性命,在他手里根本不算什么。
守门人几乎要拉在裤子里,求饶的声调都变了,明河看得不忍心,“有了这个教训,他以后肯定会重新做人。”他是来求银衣候办事的,虽然守门人无礼在前,但是跟这样的人生气,会很丢面子,而且会让银衣候看不起。
崇黑虎斥道,“夏少爷给你求情,还不过来拜谢!”明河只不过是夏铁衣的儿子,本身没有任何官职,崇黑虎如此待他,很大程度上还是看了银衣候的面子。
一个月前,当银衣候派他去元帅府传话的时候,崇黑虎就知道明河肯定不简单,银衣候阅人无数,这次也不会看错。
“明河少爷来的正好,王爷正在书房读书,我禀报之后,就可以进去。”
崇黑虎走进书房不久,就听到银衣候声音传出来,“让他进来!”
银衣候尹鸿蒙的书房宽大,靠墙的书柜上,摆满了各种典籍,还有成捆的竹简,堆在檀木桌案上,那些竹简发出黄亮的颜色,显然是经常被人翻动。
银衣候坐在宽大的桌子后面,一身团花锦衣。左手拿着书卷,正看着明河,虽然眼角蕴含笑意,但明河却感到一股无形压力袭来,不禁肃然起敬。
这就是大宗师的气
场!就是这种气场,惊退了狐兄!
明河暗想道。
“呵呵,明河,你终于来找我了。”银衣候拈须微笑,让明河窒息的强大压力瞬间消失。
“参见侯爷。”明河规规矩矩给银衣候行礼,却被一股向上的力量托举,腰都弯不下去。明河用力抵抗,那股力气随之加强。
“这里是书房,没有外人,这些繁文缛节,都免了吧。”银衣候微微挥手,明河不敢违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