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河换上衣衫。张开双臂在江天朗面前转圈。“少侯爷,我这衣服还不错吧。”
江天朗再次点头。他很识货,夏明河的衣服,的确比他的好太多。
“二哥,这匹奔雷豹,兄弟给你留了三年!我们在真味楼摆好了酒席,给你接风!”
夏明河翻身上马。轻轻抖动缰绳。奔雷豹一声长嘶,有虎啸龙吟之声。
化龙驹忽然四腿发抖,吓瘫在地上,化龙驹虽然神骏,却不能和奔雷豹相提并论。
江天朗一条腿被压在下面,稍稍抽动,马上疼的大声惨叫。
夏明河再次大笑。“杂种就是杂种!样子再好也没用!对不对啊,少侯爷!”转身向季岳道,“兄弟!给小棍儿牵一匹好马!”
江天朗对夏明河背影吐了一口痰,“神气什么!只要我想,奔雷豹早晚是我的!老子不是杂种!你才是!”
又一脚把江飞踢开,“滚远点!不要挡了老子的马头!”
紫石大街。
沐浴在阳光中的镇远将军府高大,庄严。门前高高站立的狻猊雕像,看着过往的每一个人。
府门最显眼的地方,竖立着一块巨大陨石,那是弘光皇帝钦赐,上面四个大字:江
山之本。足可见夏铁衣很受皇帝重视。
将军府院子重重叠叠,一眼望不到头。空闲处种植各色花木。步步生景,处处不同。无时无刻都在显示着尊贵之气。
这些树木花草,都是夫人秋白月杰作。当年的将军府,并不是这样子。
秋白月端坐正厅,接受全府人的晨安。镇远将军常年御守边塞,府里大小事情,都是大夫人秋白月打理。
“夫人,二少爷今天回家,要不要准备一下?老爷前些天带来书信,也有这个意思。小棍儿已经去接了。”二夫人小心翼翼的说着。
秋白月轻轻挥手。“老爷的书信我也看了。倒是没看出这层意思。明河被关进训诫院。全府上下都跟着蒙羞。
如今他出来,也没有什么值得祝贺的。他如果有心,从此以后,就应该夹着尾巴做人。不给府里惹事才是。”
二夫人不再说话。
秋白月非夏明河生母,对明河看不惯,也是情理之中。偏偏夏明河也是个倔脾气,从来不去讨好大夫人。
明河被训诫院放出来,大夫人不乘机发难已经非常难得,更不用说派人去接了。
“天气渐冷,照顾好我的兰花。黄管家
,炭火一定管好,我们这么大的院子,万一失火,可就糟了。”
总管黄胖子唯唯诺诺,连声答应。
所有人都散去,只留下几个贴心丫鬟。秋白月哼了一声,“这个许小棍儿,平常不显山露水的,关键时刻,还要翻天了!得了谁的命令,敢去训诫院接人!等他回来,先把腿敲折了!看他怎么到处跑!”
停了一停,又道,“大少爷怎么没来?是不是去练功了?”
“回夫人的话,大少爷正一早去真味楼喝酒。还没回来。要不要去找他?”
大少爷夏克定是秋白月亲生儿子,自小就被宠溺惯了,骑马射箭一窍不通,吃喝玩乐却是个高手。
对这个儿子,秋白月一直恨不起来,“不要管他!大点就懂事了!倒是这个明河,一会儿要好好给他点颜色!不然训诫院三年的惩罚,又白费了!太阳都这么高了,他怎么还没回来?”
“二少爷被季少将军接到真味楼喝酒,暂时不回府了。”
“果然还是跟先前一样,不懂规矩!训诫院出来,又不是光荣的事,接的什么风!”秋白月眼神一凛,身上衣服簌簌而动。大厅中的空气,一下寒冷起来
。
手掌轻轻按下去,紫檀木的把手上出现一个深深的印痕。秋白月本是外族女子,被镇远将军夏铁衣收服,带回大乾王朝。虽然很久没上战场,也已嫁人生子。但武功修为还在。
真味楼上。
夏明河脸色微微发红。只不过六七个人,却喝掉了十几斤酒。
“二哥,最近元突族飞马入侵边境,攻城略地,夏将军独力难支。告急文书飞来如雪,听说皇帝选拔元帅,协助夏将军平定边陲,你出来的正是时候,凭你的本事,弄个元帅,还不是轻而易举?一门两父子,全都是大元帅,是何等的风光!”
夏明河微笑,“大乾朝有一个元帅就足够。我元帅做得再好,也比不过父亲。”
“做不做官,倒是小事,就算为了争口气,也要把这个大帅争下来!我听说,武威侯正在到处活动,要让江天朗做这个元帅。如果他奸计得逞,大乾朝百姓就遭殃了!”铁宽在桌子上重重一击,酒水四溅。
夏明河端杯在手,没有说话。训诫院门前一幕,又在他脑海里浮现。江天朗的表情,实在是欠打!
门忽然被推开,一个人年轻人走进来,身材高大,锦
衣华服,长相俊美,只是脸色白的吓人。
“大哥,你也在?”心里不情愿,夏明河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