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晋憨憨一笑,“你昨天不是给我那许多银子吗?我这人不喜欢欠人人情,还有我看你身份应该不低,我脸上的伤,一般大夫看不了,就想着能借你的势力,找名医给我治疗。”
远山谨慎的看了他一眼,走到安安身边小声道:“公子,你不觉得他说的太过轻巧了吗?若是他诓我们入城,然后再一网打尽,那到时我们就插翅难飞了!”
竹晋耳朵挺好使,一听他这话就急了,“你怎么不信人呢?我追你们几十里就是为了报恩的!再说我若真想眶你们,又何必找过来,直接去城里报信,带着官兵来抓不是更省力吗?我还就实话给你们说了,你们想过熙州城,除了我这个法子还真过不去,若是冒然过去,那才是真的送死呢!”
安安抬眸盯了竹晋片刻,见他眼中一片坦诚,再加上这时间确实耽搁不得,沉思片刻终于下定决心用竹晋的办法,众人乔装过后,往熙州城而去。
近海扮成壮年汉子,一直不远不近的跟在竹晋身后,竹晋无奈一笑,十分坦荡。
众人提心吊胆的接近西城门,那些乔装的守卫,瞟了他们一眼,便转移了目光。
众人松了一口气,状似随意的开始往东门走去。
不得不说,竹晋的易容手艺确实不错,那些守卫愣是没有看出异样,众人有惊无险的从熙州城内走了出来,然后迅速换了衣服,快速的往颍州赶去。
到了颍州,安安并未第一时间进宫,而是先藏在城中,暗中打探局势。
想来她遇刺的消息已经传了回来,整个颍州的防卫都似有加强,街道上不时会有成队的士兵快步走过,紧张的局势明眼人都能看出,只有不明真相的百姓还在忙忙碌碌的过着自己的日子。
夜晚来临,郑秘在一名郑家军士兵的引领下来到了安安藏身的住宅。
“安安!”郑秘惊喜万分,快步上前想要抱住这梦寐以求的人。
安安眉头一皱侧身躲开,弯腰倒茶。
郑秘面容微僵,但也没有太过在意,毕竟安安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冷淡的模样。
“郑将军请坐,喝茶。”
郑秘连忙接过茶盏,这才坐下,轻抿了两口,放下茶盏又接着盯着安安看。
“我原本还不敢相信,看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安安微微轻笑,没有过多的寒暄,摒退了其他的护卫,只留了远山在一旁。
“侥幸而已,不知朝中局势如何?”
郑秘收回眼眸,开始说起安安走后朝中局势的变化。
安安刚走时,吴悦和郑严一唱一和把持着朝政,说一不二十分强势。刘丞相等人则沉默了许多,有事进言几次,吴悦若不听便也不再多言。
这样的情况直到安安失踪的消息传来,刘丞相等人不知从何处得到的消息,硬说是郑严派的杀手截杀了安安,郑严当然不认,于是在朝堂之上你来我往,吵的不亦乐乎。
而后因为赈灾之事牵扯出的朝廷官员贪污受贿案,由于牵扯之人甚多,负责调查的官员屡屡受阻,闹的吴悦焦头烂额却又无计可施。无奈之下她只好求助刘丞相,一时间,刘丞相实力大涨,再加上钟敖在旁帮腔,就算是郑严也要暂避其锋芒。
“太后因为此前的事,在百官中并无威信,很多人都以丞相马首是瞻,再加上钟敖将军也明显站在他那边。所以现在的朝堂,除了我和郑严说话还有点分量,其他人的奏报,全凭刘丞相做主了朝堂都快便成他的一言堂了。”
安安思忖道:“那以你所见,左致有没有牵扯到他们之间?”
郑秘想了想:“应当是没有,左致一直秉公办事,不像和他们有牵扯。”
安安点了点头,心中明了,随后两人又商讨了诸多事宜,郑秘才起身告退。
同时安安还让人去请了左致,子时刚过,左致如约而至,见了安安便跪下行礼。
“公主,终于把你盼回来了!”
安安忙上前扶起他,“左卫尉快快请起。”
左致所说和郑秘说的相差不多,而且安安在他口中得知,钟敖是怕吴悦会过于听信郑严的谗言,最后削了钟家的兵权,所以才被迫和刘丞相联手。
安安思考过后,觉得钟敖可以争取,再和左致商量过后,让他把钟敖悄悄的约了出来。
翌日午后,颍州城中一家特色的酒楼内,钟敖被左致拉着进了一间雅致的包厢内。
“先说好不喝酒,我下午还有正事呢!”
包厢内正在赏花的安安笑眯眯的转过身来,“不知钟将军下午有何要事?可有和本宫吃顿饭的时间?”
钟敖立马哑了声,看着安安愣了半响,才回过神来,连忙跪下行礼。
“末将拜见公主!”
“钟将军快起来吧!本宫让左卫尉请你过来,是不是打乱你的计划了?”
安安满面笑容,态度十分和善,但钟敖却满头冷汗,挤出的笑容也显得十分僵硬。
“没没,末将下午无事,见到公主安然无恙,末将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