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完饭,又抽了几根烟,待上头都快一个多小时了,这是家国营饭店,那女服务员几次过来催促,也没给好脸色,跟欠她百八十万一样,
怕是昨晚自个男人没把她给伺候好!
实在待不下去了,正准备走人呢,
“哎,北哥,北哥!”
钟德发突然喊道:“来了,来了,人来了。”
“哪呢?”陈北往窗外看去。
钟德发一指下面街道某处,
“呐,就那人,衣着都没变,胸前挎个包,戴个鸭舌帽。”
陈北点头,“走吧,那咱下去。”
两人下了楼,出了饭店,径直朝人走去,到人身后,钟德发拍了拍他肩膀,对方给吓一跳,都没回头看,下意识就要跑路……
“哎,哥们,哥们!”
钟德发忙给叫住,“别跑啊,是我!”
人一听这声,熟悉,这才停下脚步,回过身,看清来人,长舒口气,道:
“大哥,是你啊,吓死我了!”
钟德发道:
“老弟啊,你也不用这么小心吧?”
说着给人丢根烟过去,对方接了,没抽,给搁耳后,道:
“老弟啊,你不知道,这几天就是先前追我那几个投机办的,跟疯狗一样到处在找我,我都撞见两次了,幸亏躲得快,不然又要被撵了。
你先前说的对,那几个人肯定不是投机办的,要么跟投机办的有勾结,我都打算到别处了,这儿是待不下去了。”
钟德发道:
“哥们,咱找个地儿聊聊?我对你这买卖挺感兴趣的。”
“啊!”
对方愣了愣,道:“你先前不说不感兴趣嘛?呃……这位是?”
“此一时彼一时嘛!”
钟德发道:
“这是我大哥,陈北,我叫钟德发,哥们,咱也见过两回面了,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对方道:“我叫黄阿丁。”
黄阿丁?这名挺别致!
“两位,要谈事,要不去我那边坐坐?”
“行!”
陈北两人跟着人过去,也是在一胡同里,七拐八绕,到了一小院里的平房,人开了门,两人跟着进了屋。
房间不大,十几个平方,里头墙角放张床,也不能叫床,就是一简易隔板搭上头,下面四角垫了几块大青砖,门口一张破旧桌子,加一把椅子,也就没什么了,也摆不下其它东西了。
中间拉了一塑料绳,上面挂了几件衣服,裤衩子也有,床上、地上臭袜子扔着,光线昏暗,发霉味、臭脚味,夹杂着一些不知名味道,
这酸爽!
标准的男人住处!
“屋里有些乱啊,随便坐!”
陈北捡把椅子坐下,他们两人只能坐床上了,钟德发道:
“丁老弟,你这电子表买卖应该也没少赚,至于住的这么寒碜嘛?”
黄阿丁道:
“钟哥,我这也是赚个差价,你看我从香港那边拿货,一路北上,路费、吃喝拉撒住,那都得花钱。
这买卖又是见不得光的,得处处提防着,点背让人给一锅端了,那我可就赔的血本无归了,
唉……真不是那么好做的。
不怕你们笑话,我就是睡觉都得睁着眼,怕了!”
钟德发点头,道:
“丁老弟,我看你也是爽快人,就跟你直说了,咱合作一把,你手里的货都给我,上次说的8块一只,要还是这个价,
你有多少,我就收多少。”
黄阿丁看着人,眼神里有些疑虑,道:
“钟哥,8块一只没问题,不过我这可不止挎包里这点货……算了,我拿给你们看看。”
都把人带这儿来了,他也不避讳了,弯腰从床底下给拽出俩蛇皮袋,
“撕拉!撕拉!”
当着两人面把拉链拉开,
“我去!!!”
钟德发惊呼一声,好家伙,里面全是各种款式的电子表,
“这……这有多少?!”
黄阿丁道:“差不多一千来只吧!”
“乖乖!”
心里已经盘算起,“一只八块,十只八十,一百只八百,一千就是八千……”
都要上万了!
抬头看向陈北,“北哥?”
上万的买卖,他可拿不定主意了。
陈北抽口烟,淡定道:
“我都要了,不过还是太少了,老弟,我想你肯定有货源,咱不妨再深入交流合作下,一块发大财,如何?”
钟德发和黄阿丁听了都咋舌,上万的买卖还少了?
黄阿丁看着人道:
“那个,北……北哥,是吧!
你说得是真的?不诓我?”
陈北一笑,“我诓你干嘛?”说着兜里掏出张名片,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