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一番发自肺腑的义正言辞,直接把问讯的投机办人员给问住了。
在一旁看着的陈北打心里为姑娘叫好,这些他可没教过。
其她女工也是纷纷声援,表达不满。
“吵什么吵!”
王迅沉个脸,几步过去,到人面前,沉声道:
“政府现在允许并鼓励个人创业,但也并不是任由私企胡乱作为,它是有相关规定的。
不然我们投机办还存在干什么?”
几个女工闻言,努努嘴也不再说话。
王迅哼声,
“我问你们,这里就你们七个女工,为什么有十多台机器,是不是还有别的人员?”
刚开口的女工道:
“领导,你是没接触过制衣、缝纫这一块吧?
这些机器你看看,大多都是旧的,毛病不少,有时踩着踩着就出问题了,那就得换另一台。
再说了,这也没规定七人就只许七台机器,姐妹们,你们说是不是?”
“就是,就是!”姑娘们纷纷附和,
“你们这一来,我们都没法干活了,耽误我们挣钱。”
这是大实话,现在制作好一条裤子提成三四块,这么耽误下去,那可都是钱。
王迅也有些恼,这些个女人个个牙尖嘴利,真心有些不好对付。
“队长,这有后门!”
就在这时,里头一个检查环境的投机办人员,语气兴奋的喊道。
王迅立马过去,只见那隐蔽位置,果然有一处后门,用一堆布料给堆叠掩藏着,当即转身对跟着过来的陈北,冷声质问道:
“这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陈北见这位一副抓住他把柄后,得意的奸诈笑脸,都忍不住笑出声来,道:
“呵呵,王队长,你家里没后门嘛?别说房子了,咱每个人身上都有后门,不然只进不出,不给憋得完犊子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这边是制衣车间,地方不大,堆满了布料,万一失火可是很危险的,留个出口,人员能快速疏散,也是为了工人的安全着想,仅此而已。”
王迅气恼道:
“陈北,你别给我耍花招,你怕是忘了我是干嘛的,就你这种偷奸耍滑,耍小聪明自以为是的个体户,我见得多了去了。
敢跟我们作对,没有一个有好下场,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争取宽大处理,不然到时有你后悔的。”
“呵呵!”
陈北笑了笑,这是直接翻脸了!
道:
“王队长,如果你非要这么吹毛求疵,鸡蛋里挑骨头,我无话可说。
不过我也跟你说几句,我陈北,在这开服装厂,办理了营业执照,该有的手续一样不缺,不偷不抢。
招入的女工那都是返城的知青,厂子没干过任何违法的事情,我问心无愧,你非要这么咄咄逼人,无端生事,行!
我认,我一普通小老百姓,自然斗不过你投机办的,但我也不是好欺负的,我跟街道办领导诉说去,街道办不行,我找工商局领导说去,工商局不行,我是市里的刘副市长讨个说法去。
上次刘市长来街道办考察,可是当着我面亲口跟我说的,私企能够解决返城待业知青的工作问题,那就是给政府帮了大忙,是有功之人。
当时你们的领导许局长,那也是在场的,你要不信,回去问问便是。
你王队长难道想要违抗上面的命令,搞你投机办自己的那一套嘛?”
陈北话语铿锵有力,气场十足,直逼得面前的王迅脚下“蹬蹬”都退了两步,面带怒容更多是骇然,
”你……”
舌头跟打了结一样,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陈北,你在这跟我装什么呢?!”
许严这时上来,不屑道:
“不就是跟刘副市长讲了几句话,还真把鸡毛当令箭了?我们今儿来这里检查,是完全合法合规的,你要去投诉尽管去,就是告到刘副市长那里,
我也是拍着胸脯这么说。”
“呵呵,行!”
陈北笑着点头,摊手道:
“你们非要这么无端栽赃,往我身上泼脏水,我无话可说。
大不了厂子不开了,但我肯定要讨说法的,当初刘副市长私下给我留了个电话,我怎么也得跟他诉诉苦去。”
许严几人闻言,脸色都是一变,这时从隔壁办公室检查完出来,到车间的李水霞刚好听到这话,
面色也是一变,她可是吃过这一次亏的,现在身上都还背着处分呢,这个许严就是一惹事精,
什么心性,她最了解,没事时,那真是笑脸相待,一口一个李姐,多亲切了。
一出事,立马翻脸不认人,把自己摘个干净。
这次名义上可是她带队,对于陈北这年轻人,她这么精一人,在工商局这一大染缸里,形形色色的人见识不少,看人的眼力还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