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潇闻听此言,顿时是汗毛倒立,他虽然不是所谓的修士,但他却是有着实实在在的道行。
难道他露出了破绽,他压制着黑煞之气,没有半分泄露,这范怀恩是怎么知道的?
不过看到范怀恩的双目只是片刻就由血红变成了漆黑,他知道这范怀恩已经留不下活口。
“呵呵,我是你大爷。”
张潇看着范怀恩装疯卖傻呵呵说道。
范怀恩闻言一口黑血喷出,漆黑的眼眸死死盯着张潇,片刻后身子一软不甘倒地,死不瞑目。
张潇两眼一翻,然后也跟着倒地,如同云文杰那般瞪着眼睛口吐白沫。
这回不是张潇装,他已经撤掉那一口体内压抑黑煞之气的灵气让自己中毒,然后将全身灵气封印于神魂识海之中,除非对他搜魂,若不然,他就是凡夫俗子,庸人一个。
“狗贼!”
一声咬牙切齿的娇喝从阁楼闺房之中传来,随即隔着外间的红绸罗帐无风自动,然后往两边猛然掀开。
随着红烛光影晃动,一凤冠霞帔美艳欲滴的娇俏新娘,如若红衣飞天仙子谪尘纵身飞将而出,衣袂飘飘环佩叮当有说不出的惊艳。
只不过红衣仙子纤纤玉手之中握着一把可斩愚夫的三尺青锋,杏眼圆睁,柳眉倒竖,然加上那绝美的容颜冷艳高傲的气质却是别有几分别样的飒爽动人。
张潇有种双眼一闭的冲动,倒不是他在等死,他可没有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的觉悟,若是他死了,那石榴裙的美娇娘岂不是便宜别人。
冰冷的剑锋在红烛的照耀下闪着幽冷寒光抵在张潇的咽喉之处。
而张潇则是连眼皮也不眨一下,若不是他果断选择如同云文杰那般中毒倒地,恐怕还真的做不到如此地步。
只是这种感觉一点也不好受,因为他看到了轻轻微颤的剑身,以及那张让他仰视高高在上倾城倾国的绝美容颜。
比之原先所见,一身凤冠霞帔的赛雪姑娘,虽然依旧美貌,但张潇并不会用倾国倾城来形容。
然而此刻的赛雪姑娘已是没了原先那种庸脂俗粉的风尘气息,反而多出了几分清新脱俗的明艳动人,如若换了一个人一般,而这种感觉上的变化,并不仅仅只是因为换了身衣物那般简单。
方才那一声狗贼的确是让张潇有些猝不及防,但还没有到让他解开封印拼死逃命的地步,因为他早就已经感觉到了此女无杀意而是在诈他。
然而还没等张潇觉得不出所料,情况却是瞬息万变,变故陡生,只要锋利的剑尖再进分毫,就能刺破他的咽喉,这娘们要来真的!
张潇不用望气诀,就能体会到剑尖之上突然传来的杀意。
然而此时此刻他却是知道从始至终有个强大的存在看着这一切,他不敢轻举妄动,但也不会坐以待毙。
张潇已经准备解开封印闭气归息装死等埋,只要不是把他脑袋砍下当夜壶或者大卸八块,他就有活命的机会。
至于云文杰那就只能听天由命,若是他能苟活此仇必报。
“杀了他,你就再无仙缘。”
一个苍老淡然的声音响起,一张满脸皱纹佝偻的身影凭空出现在厅房之中。
来人正是那老仆妇九尾猫妖,只不过如今那张满是皱纹的漆黑老脸则是显露如同猫脸老太般的嘴脸,身后九条漆黑的尾巴晃动,已然是本体形态出现。
张潇暗自松了口气,抵着他咽喉的剑尖终于略有不甘与挣扎犹豫撤走。
“毛大娘,做妖也罢,做鬼也罢,我不想……。”
赛雪姑娘有些颓然跌坐在凳子上,美眸微红,两行清泪滑落薄施粉黛如若蜜桃般诱人的香腮。
那个被称之为毛大娘的九尾猫妖,轻叹一声说道:“若是有他法,老身也不会让你再受那为人的七情六欲相思之苦。”
“老身当初灵智未开,未能化形之时身受重伤,为你家先人所救,便寄居你家,而得食你家的香火俸禄,受你家恩惠以修炼。”
“却是因为当初外出突破筑基,你家遭逢劫难,一家四十二口被满门抄斩,回来之时已是迟了一步。”
“老身当时别无他法,只能不惜耗费修为将你一丝精魂拘回,放入你残缺的身躯再以神通让你续命。”
“然老身的所作所为有违天道,你非人非妖,非魔非鬼,若不借此千载难逢的机会,不出两年,你或许将再无机会存于世。”
躺地上装死的张潇听到毛大娘如此说,这才知道赛雪姑娘有这么一段匪夷所思的离奇身世,但若是放在这个世界就并不难理解。
或许毛大娘就是赛雪姑娘家的所谓家神,至于香火俸禄倒也不是很玄乎的东西,而是牲口祭品死而未散的生气。
散落世俗的妖类灵智未开之时,只能通过茹毛饮血吞噬血食吸取日月精华才能开启灵智,在此之前也如同寻常的阿猫阿狗无二。
但若是得以成为所谓的家神,时常吸取家中祭品生气开启灵智用于修炼,比之那些如同野兽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