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会有选择地进行回应。
“影奴,交代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那二人已被我诛杀在去往长乐县的官道上。这是我从其中一名文官打扮的人身上取出来的文件。我看了一下就是十年前明堂失火案的卷宗。所以二人身份毋庸置疑。”
“很好,将卷宗呈上来,我看看。”
影奴将卷宗呈上,却被丽姬抢先夺了过去,她迫不及待打开卷宗后,却眉头紧蹙,一定是发现了些端倪。
“美人,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将军,这卷宗怎么会这么新呢?十年前的旧案,按理说档案里的信纸应该有年代了,毛笔字迹也会变淡,信纸也会泛黄老化。这份档案里完全看不到岁月留下的痕迹,而且纸张上的墨香还在。因此,我有理由怀疑这是一份刚刚伪造不久的卷宗,真的卷宗恐怕已经快到长乐县衙了。”
“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真是丢人现眼。现在问题的关键不在卷宗,而是那个死而复生的神秘人物。绝不能让他开口。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吗?多带点人马,确保让那个关键人物永远开不了口。”
“是,主人!我立马去办。”
“将军切莫动怒,绥远侯已是砧板上的鱼肉了,我们就是掌控他命运的刀。刀切得快不快,它已没有选择的余地了。胡夫人允诺让天子重新恢复对你的信任,疏远离间绥远侯与天子关系的计划就差这最后一步棋了。”
“当今天子,不过是个任人摆布的傀儡罢了。当年若非巫蛊之祸,哪里轮得到他来执掌天下?当年乾武帝在位时,我就公开反对过这位纨绔做派的胶州王。那时我大权在握,又深得武帝信任,所以我敢直言不讳。如今一朝天子一朝臣,当年的嫌隙竟然成了,他针对冷落我的理由。我现在无兵无权,空有这大将军之名,只能赋闲在家,报国无门。”
“将军,镇南侯已经在南中郡养老了。现在放眼整个乾朝,只有绥远侯有资格和你争这个三军统帅的指挥权了。绥远侯当年跟随武帝,指挥一万水师精锐,东征孤悬海外的邪马台国,战果颇丰,一战而灭其国。后又拥立一位当地的女酋长为新王。据传这二人有一腿。否则绥远侯怎么会让一个女流之辈,在东海外的孤岛上称王。这件事你怎么看?”
“这件事涉及邦交大事,我不敢轻言。话说,你一个妇人如何知道这么多隐秘之事?莫非你是个间谍!不然你怎会对这些军政大事这么感兴趣。你搜罗情报,故意挑起乾朝内讧,为你潜在的主子渔利。你说,我说的是也不是?”
窦宪这番言论一下就破坏了原本和谐的谈话气氛,四周突然安静了下来。
丽姬的心噗通乱跳,一向善于伪装的她,面对窦宪如此直言不讳的怀疑,竟一时间方寸大乱,露出了破绽。她额头上渗出的滴滴汗珠,出卖了她的内心。
他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丽姬的身份不一般,但他却选择继续玩火。
丽姬讪讪地开口道:“将军,这种玩笑可开不得啊,奴家只是胡夫人安排过来侍奉你的。胡夫人要打压太子的势力,必定要找一位德高望重的重臣才行。”
“而你就是胡夫人心中的最佳人选。倘若晋王能坐上东宫储君的位置,乾朝的兵马大元帅的位置还是留给你的!”
“哈哈哈哈,刚才不过开个玩笑,你不用那么紧张。胡夫人想要什么,我不关心。我只在乎能攥在手心里的权利。朝堂之争于我一个赋闲之人又有何干?”
窦宪的这番话,话里暗藏玄机。似乎在有意无意地向丽姬背后隐藏的势力释放某种信号。他似乎已经看穿了丽姬的身份,但他不在乎,看破不说破。
丽姬对于窦宪这个枕边人,越来越琢磨不透了。
窦宪原来在她看来只是个贪权好色的轻浮之人,已经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谁曾想到,自己才是那个猎物,而窦宪则是一直在旁冷眼观察的猎户,他手里握着主宰她命运的猎刀。
他是何时变得这么心机深沉了,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原来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是他精心编排的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