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位巡捕大人,求求你们行行好,放我一马!你们真的抓错人了!”
“我真不是凶手!案发时,我只是碰巧路过此地而已。我只是来打酱油的!你们巡捕可千万不能凭空诬陷好人啦!”
“咦?打酱油...呃!这又是什么鬼?你这厮说的像话吗?大晚上出来打油。话说这酱油又是个什么玩意啊...?”
一名巡捕表示不可理解,这嫌疑人说话怎么有些神志不清的样子,颠三倒四的。
四名巡捕个个都凶神恶煞,戏谑地盯着眼前这位瘦小精干的青年男子。
他们仿佛在看一个摆在案板上待宰的羔羊在做最后无力地挣扎和不甘地嘶吼。
青年被众人围堵在长乐县庆义坊显庆街道的一个死胡同里。
不远处就是案发现场,一具更夫的尸体静静地躺在冰冷的街道上。
是夜,月光幽清,寒风刺骨!
为首的巡捕,满脸络腮胡子,一双铜铃般的大眼警惕地瞪着嫌疑犯。
只见他趾高气昂地开口道:“在下关小七,京兆府下辖长乐县缁衣捕头,似你这般的,被人赃俱获后,还在矢口否认的犯人我见的多了!”
“休要做无谓的狡辩,还不速速从实招来!”
关小七突然高声怒喝道。
一旁的捕快也敏捷地拔出佩刀,将锋利的刃口抵在青衣青年的脖颈处。另有两人用力按住其肩膀,将青年反手缴械。
不料青年突然开口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
这笑声尖锐刺耳,似乎暗含着对眼前这几位官差的无情嘲讽。
“大胆!无知狂徒,安敢如此无礼?”
“此时正值午夜时分,按我大乾律,合该宵禁时刻,闲杂人等一概不能在坊市街道逗留!你已触犯律法,还不自知?”
青年男子听完差役的话语,此刻反而气定神闲,更加笃定了自己心中的判断。
不远处就是命案现场。那只遗留在地上的灯笼里透出妖异的烛光,映照在他那英俊帅气的面庞上,显得更加莫测高深。
青年名叫苏铭,生前是一名检察官,在执行一项秘密任务中,因公殉职。他死后竟然意外魂穿到这个诡异的仙侠世界里。
现在他的身份是新到任的长乐县的司法参军,补位空缺已久的县尉一职。据说是娄知县推荐的此人,二人关系不一般。
而他现在的职责就是侦办京兆府下辖的长乐县各类刑侦诉讼案件。
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
几位巡捕和苏铭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机缘巧合下竟然在这凶案现场尴尬地撞上了。
现场突然诡异地安静下来了。
关小七见眼前嫌疑人居然如此镇定自若,自己心里犯起了嘀咕。
此人莫非有什么背景,是出生于高门贵族,亦或是官宦子弟?
关小七一改之前趾高气昂的姿态,低声询问道:“阁下何人?为何会出现在命案现场?”
“我乃是本县娄县令新任命的司法参军,暂代县尉一职。今日在云翠阁勾栏听曲,一不小心就误了时辰。不料竟在此地遇到巡夜的更夫被离奇杀害的命案。真是晦气!”
“既是参军大人可有何文书凭证?宵禁时分随意外出可是坏了规矩了!此事我可以替你保守秘密,只是得意思意思...!”
关小七此刻表情有些意味深长,透露着些许奸诈。
他们干这种敲竹杠的事情,轻车熟路,不是一天两天了。
只需要在夜里,派专人蹲守在烟花柳巷外围,讹诈那些从里面出来的达官显贵们,美其名曰“封口费”。
这种任务简单轻松,收入不菲!妥妥地美差事!这是他们除了每月几钱银子的俸禄外,额外的收入来源。
另外几名衙役也在窃窃私语,交头接耳,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嘴脸。
他们似乎忘记正题了,身为巡捕缉拿凶犯侦破命案才是本职工作!
在这京兆府,堂堂天子脚下的都城,下面小小的巡捕都能以权谋私,仗势敛财,更别提那些达官贵人了。
乾朝吏治之腐败由此可见一斑!
苏铭身为司法参军在这样的环境中,自然也不能独善其身。结交权贵,趋炎附势,就避免不了要去那些声色犬马之所。
“我去云翠阁是由本县县丞吴大人亲自招待的,各位如果不信可以去向他求证!”
苏铭料定这些巡捕断不敢向吴大人索要封口费,更不可能去求证今晚之事。因此把事情推在吴县丞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苏大人卑职怎敢去向县丞求证此事?恕在下冒昧唐突了,还请先生海涵!”
关小七,此刻心里有一万只羊驼在奔腾,这新来的参军居然有如此手段,自己真是自讨没趣!
“参军大人在下有一私人问题,想请教一下?”
衙役张环见苏铭如此不知分寸,便想替自己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