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把江辰甩开,可是没过多久,身后脚步声又响起来。
女子与江辰较上了劲,不断催促黑驴快跑,心里暗骂:“臭傻子,看你有多少力气,跟我的小黑赛跑。”
让她气恼的是,无论黑驴跑多快,只要速度稍稍放缓,那傻子必定追上,跟狗皮膏药似的,怎么也甩不脱,心里也有些吃惊,这傻子真能跑啊。
到最后,黑驴累的呼吸粗重,鼻孔直喷白气,那傻子仍是不远不近的跟着。
女子勒住奔驴,等他过来,可是江辰见他不走,也立即站定不动,她如前行,当即跟随,若是反身提剑追来,他转头就逃,比兔子还快。
这般追追停停,天色已晚,女子始终摆脱不了他的纠缠。
她见这傻子虽傻里傻气,脚力却是惊人,动如脱兔,虽然张牙舞爪,没什么章法,可与他纠缠总能化险为夷,好几次眼看就要逮住他,每次总是让他连滚带爬,惊险异常的溜脱。
女子身上有伤,与他纠缠的久了,甚感疲惫,于是心生一计,对着江辰喊道:“傻子你过来!”
“我不,你打我!”江辰憨声憨气地道。
“你听我的话,我就不打你。”女子循循善诱。
江辰大喜:“你真不骗我,黑子能还给我?”
女子嗔道:“小黑明明是我的,被你碰巧捡到,怎么就成你的了?”
“好吧。”江辰满脸委屈,总算没有再与她辩驳,女子松了口气,道:“还不过来?”
江辰慢慢走近,见她眼中厉芒闪烁,知道她不怀好意。
那女子微微冷笑,待江辰走近,手中短剑一扬,作势欲砍。
江辰吓得“哎哟”一声,急忙低头躲避,冷不防女子飞起一脚,正踢中胸口。
江辰仰天摔倒,呼天抢地大叫:“你这坏女人,我胸口好疼,我要死啦!”
女子计谋得逞,洋洋得意,笑嘻嘻道:“臭傻子,看你还跟我不跟?”
伸手在驴背上一拍,黑驴一声啼叫,迈开四蹄狂奔。
忽听江辰仍是叫嚷不休,声音就在身后,一回头,只见他双手牢牢抓住驴尾,双足离地,被黑驴拖得离地飞行,满脸灰土,沾满眼泪鼻涕,狼狈至极。可即便如此,依旧不放驴尾。
女子无计可施,拔出短剑欲砍,见他满脸委屈的神态,又觉得可怜,终究下不去手。
最后叹了口气,自认倒霉,让驴子停下,又拿出一锭银子,丢给江辰,无奈道:“傻子,你是大爷,我服了你,拿了银子赶紧回去吧。”
江辰捡起银子,傻笑道:“回哪去?”
“当然是回你自己家,找你爹妈去。”
“我爹妈早死啦。”
“家里没其他人吗?”
“有个爷爷,前几天也死了。”
说到这,想起辛野鹤,鼻子一酸,假戏真做,顿时嚎啕大哭。
女子见他哭得悲切,想起自己身世,也与这傻子一样可怜。
不由得眼圈发红,想拍拍江辰肩膀安慰,但见他身上都是泥土,脏兮兮的,手掌悬在半空,落不下去。
等江辰哭得差不多了,女子轻声问道:“你可还有什么亲戚投靠?”
江辰止住哭声,抹了一把眼泪:“爷爷临死时让我去太虚学院,说院长是我本家,让我找他。”
女子噗嗤笑道:“真是个傻子,你知道太虚学院是什么级别的存在,在这里吹牛。”
她只当江辰吹牛,也没多想,一个傻子,缘何知道太虚学院。
江辰一本正经说道:“我说的是真的,你知道太虚学院在哪吗?”
女子懒得跟他计较,敷衍道:“好好,我相信你说的,不过太虚学院在大秦国都,离这里可不近,你脑子又不灵活,知道路吗?”
终于得到想要的答案,江辰轻轻吁了口气,继续装傻:“姐姐你是好人,你带我去行不行?”
女子刚想拒绝,转念一想,自己好不容易逃离青州,自然走的越远越好,这样才不容易被师门发现。
秦都龙城远在中州,与青州隔了千里,听说那里是天下最繁华富庶的地方,去瞧瞧也不错。
自己一人形单影只,未免太无聊了些,有人作伴也好,这人虽傻,却有些蛮力,路上出力的粗活都让他做,而且傻子也好对付,不担心有威胁。
于是说道:“带你去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得答应听我的话,不许无赖撒泼。”
江辰大喜,满口答应,屁颠屁颠跑到驴子前面,抓住驴绳,傻笑道:“我给你牵驴。”
女子大乐,没想到这傻子还知道讨好人,看来还没傻到底。
“傻子,你叫什么名字?”女子没事找话。
江辰愣愣道:“你是算命先生吗,怎么知道我叫傻子?”
女子抿嘴一乐,笑道:“哈,原来你就叫傻子。”
江辰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道:“你问我名字干嘛,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