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烁着。我累得连走路都没有力气,蹲在草里。风从羽绒服蜷曲的背上一点一点地窃取我的体温,取而代之的是无力感。小小的身体,像被泥填满一样变得沉重。但是,正是在这时。
我突然想到,就像是从远处观察自己一样。这里正是这场梦的高潮。我的身体发冷,不安与孤独渐渐麻痹着我的内心。“怎么做都一样吧”的放弃的愿望,向全身蔓延开来。但是沙、沙、沙,从远处传来了小小的声音。
那个人从草原上走来。原本应该是又尖又硬的杂草,被她踩倒时却发出像是春天的草一样的令人愉悦的,柔软的沙沙声。我把埋在两膝间的头抬起来。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慢慢地站起来,回头看。紧紧地用力眨眼睛,仿佛要擦掉蒙着眼睛的阴云。在摇曳的草的对面,可以看到透过晚霞色的薄纸般的人影。宽松的白色裙子在风中鼓成一团,金色的光勾着长长的头发。在她那修长而成熟的嘴角上,有着像细上弦月一样薄薄地卷曲着的笑容。
在这时,从耳朵、指尖、鼻子的头部,从声音的波浪接触到的尖端,刹那间,一种沉浸在温暖的热水中的舒适感蔓延到全身。刚才还夹杂在风中的雪花,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粉红色的花瓣,在周围飞舞。
没错。这个人,我一直在寻找的这个人。
光线又变得耀眼时,我已经从梦中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