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四面抄手游廊。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五间抱厦上悬“白府”匾额,整个院显得剔透玲珑,后院满架蔷薇、宝相,一带水池。
池边一位妇人奴才在拿着扫帚扫地,旁边站立着刚刚算完的账本和算盘,此人正是白府的管家林叔,对着冯妈喋喋不休又纠结。
“听说你去见你老爷子,是吗?”
冯妈没有理会,只是扫着地上的落叶,林叔又说道:“白府对我们不薄,欧阳姑娘是白府的贵客,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只要做好服侍主子就行了,何况老爷子都没有说什么,你瞎担心啥?”
妇人停下了扫地的动作,然后又继续扫,沉思了片刻,握紧了扫帚才缓缓的说道:“老奴明白白府待我们这些下人不薄,老奴是亲眼看着少爷小姐们长大的,所以才…她过不久会走的。”
“你…妇人之仁。”管家气得急步离去。
街道的繁华,各式各样的商品,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地铺洒在红砖绿瓦或者那颜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枫叶随风飘落,给眼前这一片繁盛的枫林镇晚景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
行走着 身前身后是一张张或苍迈、或风雅、或清新、或世故的脸庞,车马粼粼,人流如织,不远处隐隐传来商贩颇具穿透力的吆喝声。
偶尔还有一声马嘶长鸣,萧睿自感犹如置身于一幅色彩斑斓的丰富画卷之中,禁不住停下脚步 眼望着血红的残阳。
“我在这里待了许久,才发现这里原来也是有夜市。”
“姑娘喜欢这蝴蝶簪子?”
小商贩观察欧阳童看这簪子很久了,结果近距离观看才发现这簪子更加精致,欧阳童想招呼白静思看看。
“啪。”
簪子被放在原地,欧阳童不安的东张西望,陌生人,陌生人,还是陌生人,却没有熟悉的身影。
“白静思,你在哪里?”
喊了很久也没有声音回应,欧阳童低着头,抿着嘴唇,好似要哭泣。
卖桃子的大妈放下收东西的动作,好心的询问:“小姑娘别哭,是找不到和你一起的朋友吗?”
“嗯。”欧阳童点了点。
“和你在一起的朋友,是被一个男的带走的。”
“男的?她是被强行带走的吗?”
欧阳童嗓音立马充满了紧张,担心白静思出事。
“不是吧?…好像是男的说了些事,就跟着他走的,姑娘,你不要太急。”
欧阳童握住了老妇人收摊的手,桃子极好的标价有些高,没有几个人愿意买单。
“你是好人,你帮忙想想他们都说了什么,我…”
卖桃子的老妇人扯了扯手,沉思片刻,无奈摇头。
“姑娘不是我不帮你,年纪大了耳朵不怎么好使。”
“没…没关系,谢谢,要不…这些水果我买了。”
欧阳童掏出荷包准备拿银子,卖桃子的老妇人阻止他拿钱的动作,连忙摇头拒绝,本来就是举手之劳。
“使不得,使不得,本来就是好心一提,而且还没有帮助到姑娘,就不要姑娘破费了。”
欧阳童把一锭银子放在了老妇人手掌心里,笑嘻嘻的说:“我感觉这些桃子长得可人,不过要麻烦大妈往白府送一趟。”
“必须的,必须的。”
老妇人也笑得合不拢嘴,毕竟今天帮了别人的小忙,还收获不错。
没有人陪着逛难免兴致缺缺,准备回去的欧阳童,突然被一个声音叫住。
“欧…阳小姐,奴婢…”
小倩气喘呼呼的喘着粗气,终于找到姑娘了。
“小倩,你去哪了,刚才怎么不见了。”
小倩深呼吸一口气,平复好气息,然后才急忙回答:“二小姐被林夫子叫走的,你不要担心我们。”
“他们现在在哪?”
“林夫子和二小姐在梧缘的拍卖现场,二楼玄字房六号,对了,大小姐在梧缘的拍卖现场又动了胎,奴婢还要去找大夫。”
话刚落地小倩那丫鬟也已经走远了,丝毫不能怠慢,欧阳童在人群里太打眼了,去找大夫的小倩小跑告诉她一声,免得还担心。
“拍卖现场?这么时髦?”
欧阳童听到了现代的词语有些懵,转念想想可能古代早就流行黑市暗地里转卖东西,也是非常正常的。
“不过她说的是什么地址来着?悟缘什么房几号?”
欧阳童找了打扮优柔华贵的中年妇人顺问路:“夫人,请问梧缘的拍卖现场怎么走?”
那妇人看了一眼不动声色,根本就没有搭理她的打算,欧阳童心里的那个落差,同样是陌生人,素质怎么差别这么大,拿出荷包塞了些铜板。
妇人连忙收好,有问必答:“丫头,你这都不知道,今天是一年一次的回缘缘卖现场,凡是有缘,你就可以得到世间罕见的东西,这也是梧桐镇今夜为什么这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