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肯定没这么好欺负。
岑稚沉寂多年的恶趣味在这一秒苏醒,陡然达到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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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岑稚起个大早,换上运动服牵着五折去公园晨跑,顺带遛狗。
回来时薛姨已经把早餐摆上桌,笑着和岑稚打招呼:“早上好,太太。”
这个称呼岑稚刚开始不太适应,听多了倒也习惯了:“薛姨早。”
薛姨做完饭就离开御庭水湾,岑稚给五折倒上狗粮,洗个澡换身衣服,坐到餐桌前再看一眼挂钟,正好七点。
楼梯处响起动静。
岑稚低头给自己盛一碗粥,耳朵直棱棱地竖起,听着那道拖鞋趿拉着地板的脚步声懒懒散散,朝她走来。
对面椅子被拉开。
有人坐下来。
岑稚没忍住,抬眼看向他。
谢逢周看起来没有宿醉后的任何后遗症,捏着勺柄有一下没一下地搅拌碗里的白粥,有点没睡醒的样子。
低折的后颈上翘起撮短发。
岑稚不确定他酒后会不会断片,若有所思地瞄他一眼,又瞄一眼。
第二眼还没来得及收回,谢逢周冷不丁掀起眼皮子,给她逮个正着。
“看我干嘛?”
他挑眉,“有事要跟我讲?”
“没有。”看来是断片了,岑稚立马摇头,眼观鼻鼻观心地喝一口粥,又好奇地抬起头,“谢逢周。”
“你是不是不会抽烟啊?”
岑稚昨天突然想到这件事,她唯一一次见谢逢周抽烟,还是黎安酒庄庭院的那天晚上,他坐在车里,挂在车窗上的那只手的指间夹了半根烟。
还不确定是抽没的还是燃没的。
意外她会问这个,谢逢周看她一眼,嗯了声。刚睡醒,声音里还带点鼻音。
“不会。”
一夜之间拥有了两项碾压他的技能,岑稚眼睛亮了:“我会诶。”
“……”谢逢周无语地瞥她,“怎么,你慢性自杀你还挺骄傲?”
岑稚没搭理他的嘲讽,不紧不慢地把粥喝完,道:“友情提醒你一下。”
“最近对我客气点。”
谢逢周捏着勺柄,头也没抬,宽松的毛衣领口里后颈线条清瘦明显,低着头舀粥,闻言扑哧笑了下,玩味且懒洋洋地哦一声:“哪种客气?”
“各个方面。”岑稚强调,“比如现在——把你的腿收回去。”
餐厅有东西两张餐桌,他们坐的这张实木方桌是很正常的双人尺寸,底下空间就那么大。这人坐下没一会儿,长腿就无处可放似的抻直,不管岑稚往哪边躲,都能蹭到他西裤面料。
微凉垂顺地滑过她脚踝。
“不好意思。”谢逢周从善如流地道歉,换个坐姿,懒散地搭起腿。
干净的灰色居家拖鞋鞋尖,光明正大地轻勾一下她落到小腿边的裙摆。
眼里笑意挑衅。
岑稚没什么反应,好脾气地放下碗筷站起身:“我吃完了,先走了。”
不等谢逢周开口,岑稚抄起电瓶车钥匙,在玄关换上大衣和拖鞋出门。
……这么不经逗。
谢逢周好笑,从桌面上捞过手机,准备刷会儿游戏新闻。
屏幕顶端弹出条微信。
刚出门就给他发消息。
小姑娘还挺黏人。
谢逢周弯起嘴角,顺势点进去。
祖宗:【[送你的.mp4]】
是个音频文件,不算大,就小几兆。
谢逢周边喝粥边按开。
收音孔里传来衣料摩挲的响动,像是放在口袋里录的,音质模糊。
但勉强能听见岑稚的声音。
谢逢周把手机凑到耳边。
“……小朋友不能喝酒对不对?”
什么小朋友。
谢逢周不明所以地抬起眉,下一秒,他在音频里听见自己的声音。
“嗯。”
“那再重复一遍。”
“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那边声音低低闷闷地,“……姐姐。”
话音入耳。
谢逢周一口粥差点喷出来。
这他妈什么鬼?!
–
岑稚把小电驴停在公司楼下,兜里手机一路上都没什么动静,刚到地方就震动不休,时间掐得很精准。
岑稚慢悠悠地把头盔解开,又收拾一下东西,那边把电话挂断。
转而开始弹微信。